等到君墨辰离开,常嬷嬷想起刚刚看到君墨辰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放心。
她倒了杯茶给皇后端去,忧心忡忡地问道:“娘娘,您这样告诉二皇子,二皇子会不会压力太大?”
皇后目光沉沉地看着君墨辰离开的方向,无言地摇了摇头,“本宫已经惯着他太久了。你看他这模样,若是有一天皇上不在了,他能斗得过君墨弋么?”
听到这话,常嬷嬷愣了愣。
虽然君墨弋从未表现出什么,可是毕竟早早就在办差,在朝堂上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比起二皇子是好得多了。
虽然说皇帝一开始扶持君墨弋的意思是想要给二皇子当靶子,可这件事毕竟是一把双刃剑。
君墨弋在替君墨辰挡掉那些暗算的同时,也被锻炼的更加深不可测。
这样一个人想要收拾君墨辰这样的家猫,岂不是手到擒来。
这么想着,常嬷嬷也跟着开始焦虑了起来。
只是她想了想,还是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
“可是,安王他不是腿上有疾,不良于行吗?这样的人,就算是他想登位,那些大臣恐怕也不会同意吧?自古以来,可从来没有这样人登基为皇的先例。”
听到这话,皇后脸上的表情才好看了些。
没错,再有本事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瘸子?
“若非如此,你以为本宫会留他活到今日吗?”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会派流觞去给君墨弋下毒,想要以此来拿捏他。
只是没有想到,流觞那个丫头竟然这般不中用。
想到自己也是因为要处理流觞的尸体,所以才会被沈烟拿捏,不得不将沈烟送到了君墨辰身边去。
皇后便对流觞这个丫头愤恨更深。
她想了好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皇后的眸光沉了沉,她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常嬷嬷。
“嬷嬷,流觞的家人可还在我们的监视之中?”
常嬷嬷一愣,虽然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流觞,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在,当初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监视着。”
闻言,皇后轻轻抚了一下手边的手持如意,羊脂暖玉触手生温。
她浅笑着说道:“嬷嬷,你说着斩草不除根,会不会春风吹又生啊。”
常嬷嬷听懂了皇后的暗示。
她浑身一震,知道这是皇后打算对流觞的家人动手。
她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对于这种事,她一个当奴才的并没有什么开口的资格。
只是犹豫了一瞬,便低头应道:“是,奴婢明白了。”
……
城外的一处小院里,一个妇人正在院中喂鸡,一个男人坐在井边砍柴。
屋子里还坐着一个老太太,正拿着针线在纳鞋底。
男人只是往屋中瞅了一眼,便皱了皱眉,“娘,这屋子太黑了,你点着油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