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不开才不管那些男女避讳,这都人命关天了。
何况刚刚那声,绝不是一个正常情况下的虚弱产妇能发出的声音。
他们在做什么?
崔逢君和管家拉住下人们:“师叔,你快进去!”
游不开冲他们点了点头,一把冲进最里头的房间。
冲天的血味灌进他的鼻腔。
稳婆正在用一根擀面杖不停地按压产妇的腹部,而方才那声大叫,正是产妇被疼醒后,又活活疼晕了过去。
“住手!”
游不开握住稳婆的手:“你在做什么?这样不行,会大出血,你没看到已经流了一床的血吗?”
“哪来的男人,有你什么事?”稳婆骂道,“你懂什么,她一直生不下来,我这是在帮她。”
“我是大夫,你这不是帮她,是在害她!”
游不开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掀起被子查看情况,又掀开眼皮和把脉。
产妇血气严重不足,十指已经全开,但是孩子的头这么久没出来,想来是胎位不正。
侧切估计也没用,最好就是剖腹产。
可现在哪有这个条件?而且他也没给人剖过啊。
稳婆大叫:“哎哟,这是在干什么啊,好好的夫人被你给看光了,有没有人来管管啊!”
“你要是还想这位夫人生得下来,就别在这叫!”
他的气势实在强烈,稳婆被他这么一吼,直接不敢说话了。
游不开打开药箱,掏出银针,给她扎下几个止血的穴位。
又在纸上写下止血,补充力气的药方,把它交给屋里的下人。
“愣着干嘛,拿去抓药啊。”
“是,是!”
这时,崔逢君和管家已经说服了外面下人,并说明自己的来意,没有再被阻拦。
“哎哟,莫神医。”稳婆一见到崔逢君进来,立马喜笑颜开。
“我家里有几个女儿,个个生得如花似玉,不知莫神医愿不愿意……”
“闭嘴!”
崔逢君也蹲下来给那位夫人把脉:“天啊,流了这么多血,怕是很难醒得过来。”
“是被疼晕的。”游不开道,“你家夫人都生了这么久,府里怎么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
“李员外呢,老夫人呢?”
丫鬟弱弱道:“老夫人还在午睡,老爷带着姨娘出去了……”
“那就让人去传话啊。”
“早就传了,但是一直没回来……”
“好嘛,你家夫人用命在生孩子,夫君和婆婆倒是不慌不忙啊。”崔逢君道。
丫鬟叹了口气:“那奴婢再派人去请老夫人和老爷吧。”
“等等。”游不开拦住她,“除了这二位,更重要的是把她娘家人请来,最好是亲生父母。”
“可是……”
“你要是想你家夫人活着,就按我说的去做。”
丫鬟抹着泪:“是,奴婢现在就去!”
“师叔,现在怎么办?”
游不开看着毫无血色的产妇:“血止住不少了,让她再睡一会儿,等药熬好强行扎醒灌药,看看能不能生得下来。”
“好。”
“对了,以前给外伤病人缝合留下的桑皮线还有吗?”
“还有一些,师叔想做什么?”
游不开弱弱道:“在想剖腹产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