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死前，陈江海进入大涵山脉失踪。”金淼又回答道，“圣上，您说这巧不巧？”

王之政回过头，抬了抬斗笠，目光里尽是玩味的神色，道：“哦？你的意思是陈江海杀了楚夫人？”

“若陈江海有这份本事，何至于被宁安王府逼得如此落魄？”金淼淡笑，“圣上，我们似乎都忽略了一点，北冥剑宗的小姑娘与陈江海关系很亲近，蓬莱仙门大开时，这陈江海奇遇造化不断，乃至来到京城，都一路扶摇直上。他这身本事，打哪来的？他十八代的祖宗，我们可都查遍了，分明是普通人家。”

“有意思。”王之政淡淡一笑，“这小渔民的来头，不简单呐。”

“微臣也这么觉得。”金淼正色道，“只是卑职能力有限，还查不出什么线索。据传他是南荒书院苏少阳的记名弟子，但南荒书院的底蕴，显然也做不到不到半年时间，让这孩子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那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本性纯良，值得培养。”金淼又道，“有人在大涵山脉里见到一只载人的飞鹤，正往京城方向赶来。而宁安王府下面的暗花阁也做着一些小动作，圣上要不要微臣派人出面？”

“骑鹤上京城？”王之政眨了眨眼睛，又摆摆手道，“不用，且看看这孩子还有什么后手。”

“是。”

“单纯为这个孩子出面，又与我那堂兄有关，少不得打草惊蛇。”王之政淡笑，“国中有大鸟，三年不飞不鸣。不鸣则已，一鸣当惊人。”

“圣上圣明。”

“苍华秘境那边怎么样了？”王之政又问道。

“已联系各大门派，联合我钦天监密卫在出口部署好，只等方运惟出来。”

“甚好，正愁我朝气运没有神物镇压，他们就急着送寡人那样东西。”王之政大笑。

金淼笑了笑，又道：“圣上，微臣有一事不明。”

“问。”

“方运惟他们找的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禹王鼎！”王之政淡淡道，“禹王划九州定九鼎，其中青州鼎便在这苍华秘境里。方运惟这老头谋划了几百年，一直想聚得九鼎助人成就帝位，证他那帝师之道。寡人偏偏不让他如愿，国之重器在，他翻不了浪花，不在了，他依旧不该也不能兴风作浪。我青玉朝，就不该有神仙妖怪兴风作浪。”

……

京城上空有鹤来。

陈江海一路上，死死的掐着丹鹤的脖子不敢松手。

这是少年第一次飞天，感觉并不太好。

万丈高空之上，罡风滋滋，饶是少年已步入先天境界，有罡气护身，这脸也被刮得变了形。

少年认为，他现在说话都在搂风。

这丹鹤沿途都被少年给掐着脖子，自是难受。难受便会摇晃，云层之上晃晃荡荡，少年又掐得更紧。如是反复，丹鹤已经恨不得将背上这人给甩下去。

京城西郊的大悲寺将近，少年自天上看得真切，四处都是黑压压一片的人，正齐齐举弓，对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