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轻轻敲了敲桌子，少女头上的玉簪子应声而碎，尽落在桌上，也没见这男人有什么动作，这些碎片又迅速重组，玉簪子恢复如初。

“关小姐，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处境。”这男人嗓音很浑厚，语气却很冰冷。

关小苗这才愣了愣，旋即平静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请你帮个忙，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什么忙？”

“希望关小姐牺牲点名节，帮我们请这位陈大河入瓮。”

“怎么做？”

“我听说，关小姐数次想在陈大河房里留宿，这便能做点文章。”

“我一个清白的姑娘，这么做了是帮了你们，可对我有什么好处？”

“关小姐，你的野心，可不仅仅局限在你爹经营的武馆里。”

“那又如何？”

“你可以不依靠男人，便实现你的野心。”

关小苗的眉头抬了抬，淡淡道：“怎么说？”

“这世俗武林，一片江山锦绣，凭什么该一直由男人掌控？”男子蒙着的脸上似乎带着笑，“我们可以帮你，做这武林第一位女武林盟主，在那万万人之上。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暗室里烛火昏黄，蒙面男子站起身子，凑近关小苗，抬起她的下巴，眼眸子霎时深邃得不可测，他淡淡道：“不凭什么，你只能信。”

……

关山禾脸色铁青，抽了关小苗两个耳光，怒骂道：“混账！”

官府的头领连忙制止，他冷喝道：“怎么，这陈大河玩了你女儿，你也是帮凶？”

“马大人，此时绝对是无中生有。小女年幼不懂事，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关山禾一旁赔笑道，“陈先生在我武馆为教头，口碑一向很好，人品绝对信得过去。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武馆的门人。”

马中玄冷笑：“我青玉朝重男轻女成风，圣上早在二十年前便下令移风易俗。收效甚微，你们这武馆里都是男人，这陈江海又是你们武馆的标杆，你们心向着他，一点都不奇怪。至于是不是冤枉，让陈大河随我等收监审查，自会清楚。我马中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人，也不会冤枉一个清白之人。你们要是再阻拦，可别怪我告你们妨碍公务，全给抓进京城水牢里灌两天。”

“你们要怎么审查？”陈江海淡淡问道，“若是冤枉了呢？”

“你若配合调查，是清清白白的，我们自会放你出来惩治造谣者。你若不配合，可别怪我们动武。届时不管你有罪无罪，是清白是冤枉，起码得在火狱里待上三十年。严重者，可先斩后奏。京城武林第一人？实力堪比先天高手？在朝廷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马中玄冷冷回应，手已拿上腰间玉牌，散着绿光，有神影若隐若现。

这些官家之人大多也是世俗凡人，到先天境界的也寥寥无几，却能虎视眈眈，凭的就是这些能调动山岳江海正神的玉符。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实力强大的武者，九州四海来去自如。一战动辄移山填海，若没这些官府里的高人，这大大小小的正神对其虎视眈眈，真不知道世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官府来了十个人，代表着十位正神亲临。

陈江海回头看了关小苗一眼，没有说话。随即对这马中玄道：“我可以跟你们去配合调查，但我要见钦天监金淼。”

“钦天监是钦天监，属天理院。我们是刑部的，你就是喊金督查司过来，他也管不着。”马中玄说道，“放心，若你是清白的，保证你平安无事。污辱少女，自十年前推行移风易俗便一直是重罪，我们不敢怠慢，审查起来慎之又慎。”

少年终究跟这些官府的人走了，只留武馆里纷纷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