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九先是夹了一筷虾球放入嘴中,一整个虾丸放在嘴里,整个口腔被鲜虾覆盖,秦芜九双眼一亮,又嫩又滑又鲜,浓而不腻,搭配着千年雪莲子粥。
进食速度很快,但动作却是慢条斯理,晚上进食本来就很难有食欲,但桌面上的餐盘差不多都席卷的干净。
秦芜九虽说不是什么很挑食的人,但胃口也不至于有这么好,主要是灼幽的厨艺好上天了。
灼幽这厨艺确实让秦芜九很意外。
她还以为灼幽这人,他这身份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应当不屑进入厨房。
“需要这么震惊吗。”灼幽望着秦芜九那双充满吃惊的眼神,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不经意的一瞥,秦芜九看到灼幽左手上的一条疤。
很长、很深、许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
许是注意到秦芜九的打量的目光,灼幽静静抬手抚摸着那细长有年份的伤疤缓缓开口。
便打开了话匣子,许是两人的命连在一起,让灼幽产生了他也有人可依靠得错觉。
又或许,伤疤已经展示在别人面前,再撕开点伤疤给别人看又如何呢。
“我啊,从记事起就努力想要讨好那个女人,知道她喜欢吃食,我便埋在厨房里捣鼓,就算是被烫出了水泡,起了脓包,我也没喊疼。”
“这伤是五岁那年,划破的,流了好多血,可是她还是用那冷漠的眼神望着我。”
秦芜九认真听着他的轻描淡写,那双幽蓝的瞳孔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我以为我努力修习,努力得做好每一件事情,她就会用正常的目光看我。”
“雨下的很大,她喊我去了那个院子,是第一次她主动叫我,就是你刚刚无意闯入的那个院子,我满心欢喜的去了,谁想到那个女人抓着我的头往地板上拼命的撞,满地的鲜血。“
“后来呢,你是被那个女人捡回来的吗,你父母呢?”秦芜九看着灼幽将自己的伤疤挖出来给自己看,她也能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偏执,原来他的童年是这样啊。
许是相似的过往,让秦芜九衍生了怜悯之心。
“她是我父亲的同胞亲生妹妹,我父亲母亲都被她杀了,她爱我父亲,恨我母亲抢走了他,而我则是她宣泄情绪的工具。”
什么!
秦芜九听到这话,大受震撼,目光一凝,眼底满满的诧异,目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言状的复杂之色。
被自己的亲人杀了双亲,还被折磨,这得多难受啊。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秦芜九目光一冷,而后话锋一转,秦芜九重重的得叹了口气。
“我在说什么胡话,是了,她的修为恐怖如斯,十个你都不是她对手,别提杀,伤都伤不了!”
她好像能理解,为什么要她陪他一个月,为什么下这生死蛊了。
他披着人人羡慕的身份,私下却是孤寂受折磨的可怜人。
他当然渴望有一个人陪伴在身侧,分担些苦楚,有人倾听自己的声音。
灼幽看着面前人儿眼底的情绪一变又变,时不时纠结,时不时悲愤,一个人的情绪怎么能不动声色变化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