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越说越悲愤:“楚溪沅犯此大错,于公,合该驱逐出学院以正院规!于私,院长收下如此顽劣之徒,令师门蒙羞,合该将那逆徒废去修为,再逐出师门,以儆效尤!”
李长青随即对着阮江天俯身拜下:“院长,忠言逆耳!您该醒醒了!难道您真的听不到院内学生们怎么说的吗?您又真的听不到院外京城中人是怎么议论的吗?”
“哎呀!”钱如生猛地一拊掌,“李长老,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学生们不懂事胡说八道,就让他们说去,至于京城里的其他人,那更是与我们无关了,风言风语这种事也就是一波热潮,过去了就没事了,何至于像你说的这般上纲上线的……”
李长青没理他,再度对着阮江天深深一拜:“院长,老夫字字句句发自肺腑,一心一意为了学院考虑,求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李长老,你这……”钱如生一个头两个大,一边嫌弃李长青,一边忧虑地看着阮江天。
阮江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这么明显的一唱一和,当他傻子看不出来么?
可是……
他忍不住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这两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暗忖:“徒弟啊,为师已经尽可能的替你争取时间了,你若再不出现,到时候即便是为师也护不住你了啊!”
此时,倒是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站了出来。
“李长老,钱长老,我们都明白你们为了外院之心,可是这才过去多久,你们就忘了这一届学院大赛是谁作为队长,力挽狂澜让我们外院重新夺回第一的位置的吗!”
“藏书阁之事谁都没想到,楚溪沅虽然是院长的弟子,但也是外院的学生,这件事说起来,难道咱们当导师的就没有监管不力的罪责吗?岂能事事全都怪在她一人身上?”
“就算楚溪沅有错,但功过相抵,哪里就至于要将人逐出学院了?至于师门之事,那就更是院长的私事了!更何况,人家楚溪沅也说了,她一定会负责!”
“李长老、钱长老,你们如此逼迫院长,无非是心里已经认定了楚溪沅不可能负得起责任,是在逃避。但到底如何,总要见了人等一个结果,你们现在这样逼迫质问院长意义何在?难道这就符合院规了吗?”
李长青错愕地看着莫巍,莫巍向来是学院最为严肃、最刚正无情的人,谁都没想到,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莫巍竟然还会向着楚溪沅那个祸害说话!
“你……”
敲门声骤然响起。
“谁啊?”
“楚溪沅。”
门打开,楚溪沅走了进来,顶着众多长老和导师不解、质疑、审视、憎恶等等诸多目光,她淡定地走到了阮江天面前。
“师父。”
阮江天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楚溪沅轻轻一笑:“藏书阁的事,我来负责了。”
李长青打量她一番,见她两手空空,忍不住嗤笑一声:“好大的口气!空口白牙就想负责吗?”
楚溪沅深深地看了李长青一眼:“李长老何以认定,我就负不了责?”
不等李长青开口,她接着道:“李长老怎么看我无所谓,但是李长老如果一心认为我负不了这个责任,大可以直接上门来找我,李长老不会想说不知道云王府就坐落在朱雀大街吧?”
“你不来找我,也不敢去找我父王,偏偏就在此当着这么多长老和导师们的面信口雌黄,污蔑我师父假公济私,我倒是想问问李长老,你这么做,是受何人指使,又到底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