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对自己的妹夫实在是无语,看向他的目光也颇不友善,责道:“好歹是个太学生,起码摆几本做个样子。”
陈枫讪讪一笑:“淞兄教训的对。以往也没人过来,大意了。弟这就遣人去西市去添置些。”
待两人坐下之后,夏荷则端着茶水过来待客。
对于大户人家,能抛头露面出来待客的丫头,都是家里拿得出手的。可崔淞多看了几眼,只见夏荷容貌平常,气质也普通,丝毫没有店小二形容的那般出众,如何不明白里面绝对另有故事?
但自己上梁不正,当初在金陵丢尽了脸面,还是蒙这坏小子所救才得以脱身,在其面前已经矮了一截,实在无资格教训他。真是悔不该当初!
“依我看,房子还是租在这附近较好,太远了,都不方便。”崔淞思考了片刻,便想设法帮一帮妹妹,管好未来妹婿。
陈枫想了一想,回道:“这里是光德坊,既是京兆府衙所在,离皇城也近,多是些大户人家,房子恐怕不大好赁。”
崔淞听起来却以为是这家伙在推脱,便皱眉瞪眼道:“我不管,你不是和京兆府关系好么?去请他们帮忙!”
长兄如父,见大舅哥莫名生怒,陈枫赶紧赔笑道:“得令!我待会就去找刘少尹。”
见这家伙态度还算端正,崔淞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开始正题:“今日的吐蕃攻略,你再梳理一遍,我琢磨琢磨,还要给王将军列一些书单。”
他之所以如此重视,实在是今日所听到的,都是难得的时务策。其前两科落榜,多因时务策短板所致。这次来长安备考,临行前其父特别交代,要多与陈枫交流探讨时务。
现在吐蕃崛起,是大唐面临的重大现实问题。今日的王陈问对,里面隐隐包含了“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若是能将这三个问题,作为一种解题套路,再遇到类似的时务策,就按这个套路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样做出的答案才有深度、有见地。
陈枫便不厌其烦地重述了他的吐蕃攻略,其中更详细分析了利益和人心。
听到最后,崔淞躬身拱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早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
可陈枫刚打发好大舅哥,却迎来了幼宜的审讯:“快说,那两女的是谁?”
因耳朵已捏在幼宜的手指间,陈枫歪着头举手投降:“夫人饶命!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我连人家年方几何、姓甚名谁都不知晓。”
“哼!我看你还想知道她们家住哪里吧!”
“冤枉冤枉,那两个女子,大的二十来岁,乃妇人装扮。小的,看着和小蕤差不多,还是个黄毛丫头。实在天大的冤屈,不信你问石强。”
听到威胁不大,幼宜这才松了手,却依旧嗔道:“你这人,太不老实。”说着又扑簌簌掉下两行清泪:“人家在家中思你想你,望穿秋水。可你却在外面沾花惹草,乐在其中。”
见幼宜哭得梨花带雨,陈枫忙上前将其拥入怀中,随后抚其后背安慰道:“没有的事,我何曾乐在其中?巴不得像这样天天陪着你,抱着你....”
安慰了好一会,幼宜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又察觉到陈枫的手不老实了。但这次却没阻止,任由一只脏手在自己身上游荡....直到最后娇弱无力、站立不稳,才将其推开。
“淞兄要我在附近帮他赁个房子,这样咱们每天都可以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