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虞王室钦封的剑道大宗师【萧也】是你的师父。”齐殿神色肃然,看向意以狂,意以狂怔了一怔,立在街上不动了。
萧也,不仅是北虞剑道宗师,还是叔王,当今北虞王萧群的亲叔叔。
意以狂出身世家,与北虞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前途远大,却在花城经营不上不下的镖局生意。
“你查我?”意以狂勃然大怒。
有些事若是一心想隐藏,自然不希望有朝一日,昭然若揭。怒,是因为这伤疤被揭了。
“查了,”齐殿坦言道,“以狂,我雨同舟交的是同道中人,若你不愿,我也不逼你。但是,我想问,你真打算一辈子这么老老实实地躲在镖局里,把你的一腔热血消磨殆尽吗?”
“雨同舟,你他妈凭什么管我?我这样怎么了?我碍着谁了?”意以狂满眼都是哀伤,他不理智地痛苦吼叫。
“以狂,我拿你当兄弟。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我不想……”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说的对,我们是道不同,以后各走各的。”
齐殿听着意以狂撂下一句狠话,足尖点地,身形一晃,瞬间就消失了。
夜深人静,揽月阁后,中间主人院子,灯还没熄灭。齐殿手持一册《兵火要略》,脑中凌乱不堪。朋友一场,不欢而散,齐殿心里憋闷,此刻确实需要一坛酒。
梅花酿打开了,他晃着酒坛状似在笑,却透着孤独。这味道,总能让人想起西骆很多往事。好的,坏的,高兴的,悲伤的,都叫人难忘。
有一瞬间,他觉得很累。意以狂说的对,他碍着谁了?只不过就想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一生,都不行吗?
他喝得有些醉了,他也想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一场,究竟是为什么不行?雨歌……芷兰……父王……母后……大王兄……二王兄……,他喃喃地喊着所有人的名字。
乌奈拾起那册落在地上的《兵火要略》,扶起两个酒坛,给齐殿盖了毯子,手指轻轻抚开齐殿脸上一缕发,指腹缓缓勾勒着他的五官。
喜欢一个人,就是在一起很开心。爱一个人,即使不开心也想在一起。
“……小姐,有人闯揽月阁。”花祭花影闪进来,看到齐殿的情形,转而向乌奈禀报道。
“花影,你在这儿保护殿哥哥,”乌奈命令道,“花祭,召集青凤司人马,跟我把人打出去。”
月上中天,揽月阁上人影绰绰,乌奈立在前院,冷眼瞧着。
“纪梅,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乌奈喊道。
果然,一人跃了出来,“臭丫头,我就知道你会坏我的好事儿。今晚,我忍你很久了。”纪梅冷声说道。
“装腔作势,扭捏作态,让人恶心,我劝你把那些龌龊心思收起来,赶紧滚出揽月阁。”乌奈道。
“龌龊?我是龌龊。不过,你现在鸠占鹊巢,会比我高尚?”纪梅冷笑道。
“鸠占鹊巢?”谁是鸠,谁又是鹊?乌奈脸色倍加难看,“你果然没那么简单,这是暗中盯很久了吧,小人行径!”
“别说的那么义正词严,许你来抢,就不许我来?只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冲他来的,今晚人就要带走。”
“就凭你们几个?试试看!”乌奈挥手,青凤司人马,四面而出。
纪梅往后退了两步,面不改色,缓缓从袖里拿出一方帕子,仔细地嗅闻着。突然,脸色一冷,身后暗处跃起几名黑衣杀手,甩出无数飞镖射向乌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