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我身负关于列车的绝密,人类方不可能轻易杀死我。”
“我的父母可能要拜托给你了。”
“不出所料披甲者,斩杀者和赵友诚正在赶往这里,关键在于赵友诚,身为灾厄你应该知道白无忧有多强,而赵友诚赶到这里一旦知道路纳佩斯他定会召唤白无忧。”陈子凡向赵徐辉解释了翡翠玉牌的来历。
“我们目前,没有出路了,我提着张轻舟的脑袋拿着他的匕首从正门走出,去拖延时间。”
“你身为灾厄者,隐蔽你自己的灵力波动,从后门进入后街去不断吞噬那些梦魇附身者。”
“我虽然不知道你继续吞噬下去力量会进化到何种地步,但毕竟外面有二十多万梦魇,并且它们现在毫无意识。”
“你只要吞噬后再次感觉自己体内生机得到大幅度提升就来前街支援我。”
“但也并非是支援,我会拖住他们,李沧月再怎么没脑子也知道大局为重。”
“现如今我说什么她已经不会信了,我只能尽可能挑拨她与其他人的关系。”
“届时,你带着我的父母跑。”
“我这边能拖住一个算一个,而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所以你撤退的话,阻力不会很大,我估计会去阻拦你们的不是赵诗雅就是顾影。”
“而你现在本身就能够和一个假面周旋,你再提升一个档次,就算赵诗雅和顾影同时追击你,你们三人也有反击的力量。”话到此处,陈子凡面色逐渐阴冷下来。
“不要怕暴露,必要时候,可以下死手。”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我若能活着走出这场浩劫,我会把你们带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届时,再也不会有持剑人对你们追杀。”
赵徐辉看着陈子凡,都说君子豹变,但眼前陈子凡仅仅几天时间,却给自己的判若两人的感觉。
赵徐辉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之前自己的兄弟陈子凡,性格温和,善良,平易近人,身为梦魇的自己和其相处就如同春风拂面。
而如今的陈子凡,却变得冷静,沉着,可并非是那种天生的冷静,倘若平时的陈子凡类似从冬眠中醒来迎接春天的北极熊,如今的陈子凡就好似生活在冬季之中,顶着严寒风雪目光凶狠的眼镜王蛇。
但毕竟几天时间,陈子凡经历了这么多,王清清的死亡仿佛是导火索,假面入驻明海,二十万梦魇暴走,自己相处十七年的父母竟然也是梦魇,并且自己这个好兄弟也是如此,所以赵徐辉也不好评价,可能真的就如古人说的,君子豹变。
如今的陈子凡只是让自己觉得陌生,自己身为明海最大的灾厄者,对于潜藏在明海的梦魇了如指掌,可自己昔日的好友怎么会突然变成所有梦魇的目标?
还有,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何种秘密?连赵友诚这种铁血持剑人都下定决心要保其周全?
赵徐辉不敢往深处想,他只能认为陈子凡在这半年里或许接触到了自己不知道的情况,这才使得他有如今的表现。
如今,判若两人的表现。
但无论如何,赵徐辉始终相信陈子凡,那一夜,陈子凡在最后关头也没有选择杀死王清清,反而甚至想让王清清附身。
王清清的死赵徐辉也很心痛,但他无能为力,也是那一夜后,他把自己关入自家地窖之中,不断用拳头击打着钢制的墙壁,直到双手鲜血淋漓白骨露出。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这些那天发生的一幕幕都被当时远远观望的赵徐辉看在眼里,听在耳边。
身为大灾厄的他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远超常人远超普通梦魇附身者。
可尽管如此,尽管自己是明海最大的灾厄,在李沧月和赵友诚出现的那一刻,自己也还是退缩了。
可他殊不知,这点并不能怪他,人与噬魂不两立,何况对方是两个持剑人的斩杀者,赵徐辉的父亲苦苦经营包庇赵徐辉十二年,倘若那一晚他出手了,一切就都暴露了。
相反,他因为忍住没有出手,如今才能在这个无解死局下,站在自己兄弟陈子凡身边。
因为他知道,这次再不出手,一切就无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