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啊,里面都是些常用的东西。”
沈氏马车里面别有乾坤,马车车厢是上好的鸡翅木所制,鸡翅木是木中极品,纹理自然形成山水湖泊。细观车厢,果然整个车厢好似一幅巨大的山水画。车厢外面估计是又做了一番掩饰,要不然,太显眼了。除此之外,车里面铺着柔软的皮毛垫子,因为夏天太热,又铺了一层洁白的玉石凉席。车内一小桌,桌上是新鲜水果和精美点心几盘以及青鹤瓷九转顶炉,里面燃着的是沉水香。
暗暗估算了一圈价格,楚云深不禁感叹,这太、太奢侈了!
沈氏靠着银红色苏绣锦缎云纹靠背,一手掀开帘子,让车内的热气透出去些,眼角余光扫向窗外。她貌似玩笑道:“云深,你这名字起的不错。是你爹娘给起的吗?”
楚云深摇头:“自然不是,听我奶奶说,是一先生给起的。我也不记得了。”
沈氏道:“云深不知处,也不知这先生是什么意思。”
楚云深双手托腮,曲起手指点点脸颊,她说:“虽然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总是好的吧。说不定寓意很好呢。”
车内香雾缭绕,沈氏美丽的面容隐在轻雾之中,过了好久,她才拿着帕子擦擦眼角,“这烟太熏人了。”沈氏朝车外吩咐道:“丁香,把这香给我扔了。熏死个人!”
沈氏的俩丫鬟看着清秀瘦弱,赶车却是把好手。楚云深严重怀疑,即使自己不蹦出来,沈氏依旧不会有事。
打开车帘,清风吹进来,将车内浓郁的沉水香吹散了一些。
随手拿起角落里的书,沈氏一边翻着书,一边问:“看你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又姓楚。莫非是跟定城侯府有什么亲戚关系?”
“哦,我是定城侯的孙女儿。”
“不该啊。”沈氏目光凝聚于楚云深身上,眼中满是审视,“定城侯府家大业大,你要是定城侯府的人,怎么可能连个仆从都没有。况且,我可从没听说定城侯府的女孩会习武。”
“您不信也没办法啊。我是长房的女儿了,一直长在庄子上。至于你说的习武,因为我小时候身子骨弱的厉害,才跟拳脚师傅学了几年。长大了也是靠它强身健体。”谎话编起来是一套一套的,人类社会真是个大染缸!
楚云深抱着胳膊,问:“那您呢?您又是因何来到慈恩寺?我是来给定城侯府祈福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侯府问问。我今早上刚离开侯府,估计大门口都还是热乎的呢。”
沈氏的话倒是言简意赅,“我婆婆跟丈夫的小妾吵的我头疼,便出来逛逛。”
来这荒山野岭逛,还真是挺有闲情逸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沈氏了,有钱有闲的,去戏院逛啊,多惬意多自在。
“你看起来不大,有十二岁了吗?”沈氏又问。
楚云深捂着嘴笑个不停,“我看起来有这么年轻嘛?我今年都十四了,还有一年就快及笄了呢。”
“那是我看走眼了。我看你跟我家养的十二岁的女孩一般高。”沈氏垂下眼睛,盯着书面,“都十四岁了,怎么看起来还很瘦弱呢?”
楚云深问:“沈姨,您家孩子今年几岁了?您看起来好年轻。”
沈氏冷声道:“我没孩子!”
“那,抱歉,我……”
沈氏语气骤然温和,她放慢语速道:“我在家里脾气烈性惯了,出门在外,常常很难控制住我的脾气。”缓缓垂下眼帘,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往昔甘甜却又有丝苦涩,“是神明带走了……”
楚云深:我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美人怎么一个个的都是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