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摩挲着脑中只是由自己的灵力构成的棋子，玄烛在私自卜算未来时遭遇的雷劫还历历在目，提点着自己小心行事。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林月皎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将棋子放下了。

她拿着原主的身体发癫了不少时间，有的时候可能都突破人类极限了，都不能说是突破人类极限了，是突破了修士极限了。

每次都忘记。

发癫完了想起来的时候又十分愧疚。

但如果要按照玄烛的想法来，这具身体注定还要经历更长时间的折磨，这是无法避免的。

林月皎看着自己丹田中躺在棺桲之中的元婴，思考着这样分割的可能性。

照她一般不要命的疯法，就算她的灵魂脱离也会给人家小姑娘造一身伤，看的就说不过去，还是自己的造的舒适。

看到结果之后林月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算了算了，这太冒险了，她还是给这小姑娘留点好东西吧，就当自己回报她把身体借自己这么久了。

指望她看见司林那张脸没有疯劲是不可能的。

只会更深，不会收敛。

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尿性了，所以只能对不起小姑娘了。

玄烛给的提醒被莫名的想到。

不想死的想法在脑袋中回荡，阴暗在角落一点点滋生，林月皎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玄烛，但她也有了自己的思想。

对于玄烛而言，大概是没想到被那玩意啃去的那一口灵魂后再补充会导致自己变了个样子吧。

就连自己是谁都思考不清楚的家伙，和当初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一看就不靠谱的样子。

怎么救她的信徒。

跟没希望有什么区别。

林月皎站在棋盘旁，垂下眼帘思考着如果是玄烛会怎么想和怎么做，但思考的过程十分的艰难。

因为她没有办法模仿自己没有见过或者接触很少的人的思维方式，玄烛并不是一个完全不在乎信徒的命的神，如果她不在乎，她就不会用命来卜算一个不知道结果的未来。

但她又不是完全在乎，林月皎突然想到之前有人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如果两个轨道之上一个只有一人，一个绑了五人，此时火车即将袭来，你只能救一方，你会选择哪个。

林月皎当时没有回答，但心里已经自动下意识的帮她进行选择，选五人的。

因为人多，所以取舍之间，只按性命而来，终究会对不起一些人，那为什么不能是少一点的那些。

至少薪火相传。

玄烛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她要救他们，但她没有办法全部都救，她要取舍。

就算是神，也不能贪婪的想要救下所有人吧？

她甚至连自己都算了进去，却在最后给自己补充好的灵魂也留了一条后路，除了她自己。

林月皎视线看向了玄烛在卜算之后最后对弈出的棋盘，上面摆放的满满当当的位置，只有一个空隙容许自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