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小船摇摇晃晃的飘着，歌姬一袭薄纱站在船头，微凉的晚风吹过，她的戏腔传进姜酒的耳朵里，吴侬软语听的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姜酒此刻却没什么心思听曲儿，眼神全都落在她若隐若现的身子上。

半晌，姜酒露出纠结的神色，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给歌姬披了身外套。

“很冷吧？”

姜酒关心的问道。

歌姬原本还在唱歌，听到这样的话，神情明显空白了一瞬，小曲儿也忘记唱了，就直愣愣地看着姜酒。

“嗯？”

姜酒见这人好像石化了似的，没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奇怪，我没用法术定住你呀。”

歌姬这才像如梦初醒般呆呆的看着姜酒，说话结结巴巴，完全不像是熟练接客，经常唱曲的人。

“公.....公子.....”

姜酒听到歌姬有了反应，表情松了口气。

“多穿点，这外面太冷了。”

湖上的微风吹在身上感觉好像还算挺舒服，但如果只穿歌姬身上这么一点点，想也知道会很冷。

“多....多谢，公子.....”

歌姬脸色瞬间爆红，脸颊悄然爬上的红晕，打量姜酒的眼神里已经是隐藏不住的爱慕。

没有哪个客人会关心她们冷不冷，就算有，也是行下流之事时调情说的话，她从未当真过。

眼前之人却眼底一丝邪念都没有，真真切切就是在担心她冷不冷。

歌姬的反应全都落在佛绛眼里，他默默转过头看向姜酒，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就是这样，总是肆意勾动人心。”

姜酒茫然地转过头，对上佛绛眼底的无奈。

“算了，你进来吧，船舫里面会更加暖和点，听曲儿也不用非要在外面，还便宜他们了。”

她太在意佛绛的反应，思考片刻对歌姬说道。

“多谢公子。”

歌姬眼神不停在姜酒身上来回打量，声音细如蚊呐。

佛绛倒是没隐藏自己的容貌，升仙以后的他比曾经做佛子时的他更加俊美异常，比姜酒伪装起来的这副皮囊，英俊不知多少倍。

此刻歌姬却满心都放在姜酒身上。

“已经许久，没有人如此关心小女子了，多谢公子大发善心。”

歌姬坐在船舫中柔软的蒲团上，低声对姜酒说道。

“这倒是没什么，我一路上走过来，知晓世间的喜怒悲欢，举手之劳罢了。”

这也是姜酒为什么非要放弃自己，拯救这个世界的原因，不管是道德绑架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去死。

三人坐在船舫里，姜酒和歌姬时不时聊聊天，佛绛就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姜酒，目光始终没有挪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就仿佛在说话似的。

里面原本的慈悲已经变换成独属于一个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