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可不能溪云蒙羞。”徐氏暗自下定了远大的决心,却不料自己想的太入神忘了看路,踩到一个小石头,身体不由自主的像一边歪去。
文秀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徐氏,徐氏对上文秀的眼睛,因为自己正在盘算的事情,有些心虚的避开了。
文秀不以为意,因为正在快速的赶路,怕多话又引来看守斥责,又见徐氏没有大碍便也没有多问。
但在徐氏眼里,这便又证实了她刚才的想法——卫氏对梅家大约已经无所谓了,这个卫氏,她到底想做什么?
文秀自然不知道此时徐氏心中脑补的伦理大戏,在赶路的间歇她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山的轮廓已经渐渐清晰,而过了这座山前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看守卫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大约是免不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是路上能侥幸平安度过,到了那边,若是真如王子成所说,大概日子也不会过的十分顺遂。
文秀用眼角瞟了一下魂不守舍的徐氏,决定还是找个时间把那边的情况跟她们说一说,免得到了地方说话不知轻重得罪了贵人,又惹来麻烦。
不过想起贵人,文秀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张少年英俊的脸,只可惜半边被面具遮住了看不清全貌——若是那些贵人都像这少年一样和善就好了,哪怕没有他这么好看呢。
又一天的晨光照亮了大地,初冬的阳光温暖明亮,将宿营的这一块开阔的地面照的纤毫毕现。
短短的草叶上凝结的霜花还不曾融化,远远望过去一片银白。
闵百户早早的就醒了,望着面前这一块安静而开阔的原野,心里绷紧的弦暂时松开了些。
昨夜在溪边宿营的时候,闵百户也是特地选择了这样一片毫无遮拦的地方。
大约是靠近溪边常有路人和动物来饮水的缘故,这里的草特别的短,周围也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不要说是埋伏人,便是只兔子经过,大约也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然而,昨夜又是一夜安睡。
闵百户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魔怔了,没有事情发生当然是求之不得啊。为什么还要怀着忐忑期待的心情,仿佛自己在盼着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安心一样。
但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并不是无中生有,这是他多年摸爬滚打夹缝求生中生出的直觉。
他一个没有靠山的小喽啰能走道今天的位置,如果不是一直谨小慎微处处小心,万事都三思后行,凭着他的身手和头脑,坟头的草怕是要比面前这篇草地高得多了。
他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荒草发愁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