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屋内就剩下廖必胜周佑宸二人了。
廖必胜左右张望,撇撇嘴,“长公主,我们还要待多久?”
西燕的风景是新鲜的,只是西燕人总爱与大雍人玩心眼,廖必胜坐不住,早就受不了了。
周佑宸一笑,“快了,等过几天,我们便可启程回大雍了。”
“真是没劲。”廖必胜趴在桌上,埋怨不已,“我还以为能见见世面,结果,唉。”
上一次去过的茶摊,廖必胜这一回过去时,老板娘的态度那叫一个热情,那叫一个诚惶诚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从大雍来的贵客。
别院眼线多,廖必胜束手束脚已经很不耐烦了,加上老板娘这一出,廖必胜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无语了。
“你这些天有没有见到禁卫军?”
周佑宸发现禁卫军的武器装备比大雍的更好 ,看他们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刺客便知,禁卫军的战力不低。
一个蓬勃发展且有野心的邻邦大国,这种滋味不好受。
“见过,他们的武器比我们的好 一些路数,我也没见过,估计是付简之调整的。 ”一说起兵事话题,廖必胜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周佑宸见怪不怪,“付简之年少成名,又是隐族的盟友,这点见识不在话下。镜月楼的拜见,他必然另有打算。”
被周佑宸提到的隐族,此时此刻正有些混乱。
圣女丹若从大雍悄无声息地离开后, 便在西燕住了下来。
西燕不同于大雍的婉约细腻,风格狂放豪迈,饮食习惯更是大相径庭,已经习惯了高床软枕的丹若,一朝躺在西燕特制的木床上时,差点就要闹起来了,幸亏是底下人办事利索,换上一些适用的器具后,方使圣女消气。
彼时,头顶皮帽的丹若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你们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去招惹付简之,你们好像很爱背着我擅自做主。”
“圣女,我们不是自作主张,而是……”一个中年男人来不及给自己辩解,就被丹若呵斥,“谁让你插话的?”
“是属下僭越了。”受到警告的这个中年男人行了隐族礼仪,开口给丹若致歉。
“付简之来信告诉我说,此次刺客是你们派过去的,买方是慕容璜,他出十万两黄金的高价聘请你们去刺杀新帝,要保证新帝受伤,最好把怀疑方向指向镜月楼,顺道吓一吓大雍的长公主。你们这笔买卖,好像没有查明白啊。”
丹若随意把账本一扔,那个中年男人捡起来一看,陡然变色。
隐族虽说是有祖传天赋了,就算是一个月不吃不喝,也能青春永驻,容光焕发。
问题是,人多了, 心思也多,特别是隐族枝繁叶茂,纵然有着诅咒在,隐族一家老小的吃喝是一个棘手的麻烦,总不能喝露水度日。
于是,就有了隐族私下做生意,以便供给云岩谷众人开销的事情了。
丹若成为新一任的圣女后,就曾经授意人去江湖做生意,还是杀手生意,每一笔赚得不少,同时也记名,以留作证据。
这会儿买卖不成反惹一身骚,丹若并不是很高兴。
中年男人也就是隐族长老黑挈道,“圣女,这件事是我和花冲一时不察,有所疏忽,闯下大祸,但凭圣女降罪。”
花冲是隐族这一辈最年轻也最具有天分的人,他的未来是与圣女成婚育有子嗣,继承隐族,他常帮着丹若去做不方便露脸的大事,一直以来循规蹈矩 ,颇有成效。
被指名的花冲走了过来,对丹若说,“我和长老也是觉得十万两黄金非同小可,横竖都是吓吓人罢了,不会出事,隐族近些年支出多,收入少,为了隐族的将来,我和长老故而铤而走险做了这笔买卖。现在一看,是我考虑不周,违背了圣女的原则,请圣女责罚。”
丹若一早强调过,杀手生意不做朝廷的买卖,隐族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才使人讳莫如深,一旦成了阳光下的人,谁会怕他们?
隐族在前朝兴风作浪,上蹿下跳,到了大雍开国,被太祖皇帝赶走,驱逐到苦寒之地挣扎生存。
眼下好不容易喘过气了,绝对不许横生枝节了。
思及此,花冲和黑挈纷纷跪地,沉默不语。
“花冲,你和花檬感情不错?”
不知为何,丹若忽然问起了花冲的私事。
花檬是花冲的妹妹,自幼兄妹情深,依照隐族风俗,花檬迟早是要被许配给隐族的另一个家族成员,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