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白晚宁在卜算过程中确实察觉到了一些线索，但师父教导他们，作为玄学者，只应对鬼怨之事负责，不宜插手人间恩怨。

白晚宁铭记在心，她能提醒邓远华到这一步，已是基于对沈老爷子的尊重。

邓远华对白晚宁提出的“人为”说法感到惊讶：“怎么会是人为呢？我们已经进行了多次调查。

所有可疑人员都未能逃脱我们的审查，况且那么多人都出事了，若说是人为，未免太过牵强吧？”

白晚宁并未立即回应，思绪飘回到了上次叶宇枫的事情上，那时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力量驱使着叶宇枫必须去那个地方。

如今邓远华的地皮也恰好在那儿，这种巧合让她生疑，很可能有人利用叶宇枫的身份，故意将人为事件导向鬼神之说，以此掩盖真相。

“总而言之。”白晚宁郑重其事地看着邓远华，“你最好回顾一下近期是否与他人结下了仇怨。我只能算出与玄学有关的部分，至于人为因素，我们无法干涉。”

她已经尽其所能提供线索并给予提醒，至于邓远华信或不信，那就是他的选择了。

邓远华敷衍地点点头，显然对白晚宁的不信任已经达到顶峰，甚至不屑于假装客套。“这样啊……”他回应得心不在焉。

自始至终，沈靖安在一旁静观其变，将邓远华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从最初的怀疑到勉强信任，再到彻底失望，邓远华对白晚宁完全没有表现出最基本的尊重。

这让沈靖安颇为恼火，忍不住出言讥讽：“邓叔叔，晚宁在圈内可是公认地算得准，而且她刚刚也帮你指出了一个方向，你硬要坚持自己的排查结果准确无误，那我们也无计可施了。”

“晚宁的名声在外，别人要想请她卜算一卦，还需多方恳求才有机会见到她，她的一卦价值千金，这次为了你，她甚至动用了龟甲占卜。

刚刚的过程你也全程目睹，这个结果，你还不相信吗？”

有时，白晚宁的身份不便发表某些言论，只得由沈靖安代为传达。白晚宁对沈靖安的维护报以微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邓远华是否相信，她已经尽力而为。

然而邓远华却完全无视别人的辛勤付出，他们还在现场，他就表现出如此冷漠的态度。

邓远华原本就对白晚宁有所不满，白白浪费了他大半天的期待，如今又被沈靖安一顿数落，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因为沈老爷子在场，他恐怕早已忍不住对沈靖安发作。

他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皮笑肉不笑地对沈靖安回应：“我并非不信，但事关重大，总不能仅凭一人之言就下定论，总得多方求证，对吧？”

沈靖安心想，邓远华这不是把这当成了购物，还要货比三家？既然不信任，又何必让白晚宁一次次辛苦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