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三见岳父发问了,不过没有接话,反而说道:“泰山大人,先让下人来把衣服穿了吧,赵指挥使,张安抚使还有一干首长在前院等着呢,莫要怠慢了”。
“首长,你说的是髡人”,封老爷缓过神来,顿时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当初四个儿子主张对付髡人的时候,他封世焘是不同意的,这种大虫,能把峡州一干官吏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概念。
不过家里大权都归了几个儿子,他老封也说不上话,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想到这里,封老爷也不纠结,乖乖的让下人来换上衣服,梳好头发,规规矩矩的跟着刘立三往前院走去。
等他们到了前院,他的三个儿子早已经跪在地上,不过,他三个儿子就没老爹这么优雅了,都是衣衫不整,头发未梳,狼狈不堪,一看就知道都是被人从床上拖起来的。
赵元任见到人都到齐了,就朗声说道:“封家上下都听好了,封家四子封书杰昨日一早带领土匪袭击元老院的煤矿,被生擒,昨日已招供,我峡州厢都指挥使赵元任奉元老院之令,前来捉拿封家一干余孽”,
他顿了顿,看了看被抓的一干人说道:“我赵元任不负元老院所托,捉得主谋封世焘四人在此”。
话才说完,封老大暴起说道:“我呸,你这腌臜狗官,官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投靠髡人,这峡州上上下下就没一个好汉,个个背主求荣,那陆从安狗官也是一样”。
这封耀武脾气暴躁,性格也是如此刚烈,当即就开骂。
赵元任听完,冷冷的说道:“封耀武,你就省些力气吧,想想待会怎么招供,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呸,你这腌臜狗官,官家知道了,一定会将你诛满门,你也配姓赵”,封耀武兀自骂道。
“哈哈哈”,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喻冷冷的笑起来,一干土着听到髡人发笑,都不再说话,连封耀武也停下来看着他。
只见他冷冷的说道:“封耀武,自然你想找这道君皇帝告状,好,等我们元老院抓了这昏君赵佶,把他抓来当着众位的面打打屁股,好好问一问为什么要放任你封耀武之流在峡州胡作非为,看看他会不会诛你满门”,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放心,我元老院讲究的是不牵连,谁犯的事,谁担责任那一套,不搞株连那一套,所以,你放心,刘立三,你家夫妻俩不会有事的,这封家阖府上上下下无辜之人也不会有事的。”
此言一出,尽皆骇然失色,除了一干穿越众。
只听扑通一声,刘立三跪倒在地,一边叩头一边说道:“刘某谢元老院恩典,刘某替封府阖府上下谢元老院恩典,叩谢元老院不株之恩”。
在北宋时期,谋反被视为一种极其严重的犯罪行为,属于“十恶”中的前三恶之一。
在一干土着眼里,封家干的这事跟谋反无异,要是放在官家手上,定然会被诛满门,首犯更是死的惨烈。
沈喻的这番话,当然就解了众土着的心头大惧,尤其是刘立三,身为封家的贤婿,如果真要按大宋的法子追究起来,他一并是跑不了的,所以,才叩头行如此大礼。
于是,封家的各种佣人奴仆等,全部学刘立三跪倒在地,叩谢元老院的不株之恩。
刘立三边叩边说道:“沈首长,我那泰山大人,年老体衰,并未参与不孝子之事,还请首长开恩,饶泰山一命。”
沈喻听完说道:“未参与之人,我们自然不会追究,至于你岳父有没有参与,要等我们审了才知道,好了,起来吧”。
刘立三听完,连忙起身,说道:“是是是”。
沈喻见他起来了,又朗声说道:“封家上下听好了,元老院审人期间,不准离开封家,要随时听候召唤,要是私自离开,一律按从罪论处,还有,检举揭发的,一律从轻考虑。”
沈喻话说完,当即就有四五个奴仆奔出来跪在面前,嘴里念叨:“我要首告,我要首告”。
沈喻见状,向赵元任说道:“赵大人,麻烦带回大牢,我们元老院今晚就要开始审”。
“诺”,赵元任行了个礼,然后发令道:“把人犯带回府衙大牢,首告之人也一并带走。”
“诺”,众兵卒回道,然后就是各种拉扯呵斥的声音。
刘立三见状,连忙去搀扶着封世焘,赵元任也没去为难。
就这样,情报委将封家一网打尽,未曾漏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