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车停在不远处的街头，踏着月光，戚楠白和柷郚一起走在瓦砖路上，旁边还有小摊的叫卖声。

戚楠白看见了什么，抬脚走过去，看着那颗粒饱满，色泽红润的糖炒栗子，戚楠白停下脚步。

柷郚跟在身后，“刚刚不是说吃的很撑吗？晚上吃太多不太好。”

戚楠白摇摇头，“给舟阳买的，他喜欢吃这个。”

这么多年的照顾，楚舟阳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他早就铭记于心了，看到的时候买一些回去，也成了习惯。

至于楚舟阳吃或不吃，与他没有关系，反正他的照顾已经送到了。

这些行为对戚楠白来说就像是还债，送一点儿，还一些。

至于要送多久……

戚楠白自嘲的笑了笑，他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都不会下意识的去买。

柷郚闻言一愣，静静看着戚楠白称栗子，一言不发，沉默的站在一边。

这真的……不是喜欢吗？

下意识的想起，已成习惯的行为，不是喜欢吗？可是这些都是他想要的啊。

夜晚的风有些凉，晚风一吹，柷郚后知后觉的拉了拉衣服。

明明刚刚不觉得冷的……

戚楠白又买了几样其他的，双手拎的满满的。

戚楠白拒绝了柷郚帮他拎东西的动作，柷郚伸出去的手顿了顿，轻轻抿了抿唇，手也慢慢的收了回去。

一路上，柷郚都没有在说话。

戚楠白没有察觉到柷郚的情绪，他只是觉得，这些东西不重，他自己可以拎，又不是真是小孩子，什么事都要麻烦柷郚。

“小哥哥，你的鞋带开了。”迎面走过来两个女生，指着戚楠白的鞋带，好心提醒道。

戚楠白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长长的鞋带开落在地上，已经沾染上了些许灰尘。

“谢谢。”戚楠白对两个女生道了谢，准备弯腰系鞋带，却发觉自己的两只手都腾不开。

刚准备把东西放在地上，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已经弯下了腰，单膝蹲在地上，戚楠白动作僵住，怔怔的看着柷郚给他系鞋带。

一个整洁漂亮的蝴蝶结很快就系好了，柷郚面色平静，站起身，“好了，走吧。”

戚楠白回过神，说话结巴了一下，“谢……谢谢。”

“嗯。”看了看戚楠白两手的东西，柷郚接着道：“东西挺重的，已经快到停车的地方了，你先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说完柷郚转身离开，戚楠白依然有些怔愣的看着柷郚的背影，想起刚刚柷郚给他系鞋带的画面，脸色渐红。

“啊啊啊啊啊，你看见没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传到戚楠白耳边，听得出她在很用力的在压制声音了，“系鞋带哎，好有爱。”

“看见了看见了，小情侣的把戏罢了。”另一个声音道。

戚楠白装作没听到，只是耳尖也渐渐染上绯红色。

他想用手揉揉发烫的耳朵，但是他手里拎着东西，所以只能微微歪头，把耳朵往肩膀上蹭了蹭。

戚楠白还盯着脚上的蝴蝶结发呆，柷郚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戚楠白一惊，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放松下来。

柷郚把东西放在后座，对戚楠白道：“上车吧。”

戚楠白点点头，没有看柷郚，飞快的上了车。

柷郚看着他慌乱的背影，眼眸轻颤，然后慢慢上车。

一路无言。

“到了。”柷郚声音低沉。

戚楠白打开车门，下了车，在车窗外对着柷郚告别，“那……我先走了。”

“好，再见。”柷郚还是扬起笑。

*

——小白买的糖炒栗子，开心ヽ(○^?^)??

柷郚看着楚舟阳发的朋友圈，半晌，沉默的退出聊天软件。

柷郚心里有些酸涩，指尖乱点，随意的打开了一个短视频。

——“喜欢一个人当然会一直念着他，看到任何东西都会想起他。”

手机里传出短视频的声音，配乐轻快温馨。

柷郚盯着手机，眼神里划过一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