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水在茶楼约见宋佳悦,把方玉明夫妇已经和好的情况跟她说了。
她自然没有说出姜月冰的遭遇,只是挑了两个片段润滑一下,来表达方玉明对姜月冰的爱护。
宋佳悦深信不疑,问她:“这样说的话,方玉明应该极看中姜月冰才对,那他为什么要跟姜月冰离婚呢?”
“我问过了,照姜月冰的说法,是方玉明在福建访商,隐隐发觉事态不同寻常,日本人在福建、广州等地建了很多仓库,用来囤积棉纱!”
“他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仗,方家作为上海棉纱的龙头,一定是日本人重点打击的对象,趁现在他手里还有些钱,他想把姜月冰摘出去。”
宋佳悦撩起一缕头发“这样啊,我就说他们俩好好地怎么突然要离婚,方玉明也是,有这一出完全是他自找的嘛,他自以为的好,对姜月冰来说未必就是好的,应该和她商量商量,说不定还能想出更妥当的法子。”
沈韵水不置可否。
她一回家,就见贺晋之正在沙发上看报,好像是在等她。
“这个时候司令怎么没去军署?”沈韵水搓了搓手“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穿着呢绒外套还觉得凉嗖嗖的。”
“今天军署没什么事儿,就不去了。”
沈韵水笑他“原来司令这样的人也会犯懒!还真是稀奇!”
贺晋之没有回她,反问沈韵水“含珠在学校还好吧?”
“嗯,我昨天刚去看过她,她现在可是班里的大王,说一不二的!要不说流着司令的血呢,天生就有统兵御将的本事!”
贺晋之却没见有多高兴。
“含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会欺负那些小孩子的,我看了,那些孩子愿意跟着她,她也很护着那些小孩子的!”
贺晋之还是不说话。
“那,司令是担心含珠受欺负?”沈韵水刚说出来就否决了“不应该啊,含珠是班里最大的孩子,没人能打的过她呀。”
贺晋之听了握着她的手“我刚刚是有些出神,含珠那丫头,同龄之内她无敌,在哪我都不担心!”
“嘶,手怎么这么凉?”贺晋之握着他的手揉搓。
“可能是刚刚出门被冷风吹的,没什么大事儿!”
沈韵水连忙解释,又赶在贺晋之之前开口“下次出门我多穿点,再带上手套,行了吧?”
贺晋之捏着眉心摇头,然后问她:“每天同那些贵妇应酬,是不是比工作累多了?”
沈韵水顺势抱怨“可不是,那些妇人张嘴闭嘴就是金银珠宝、聚会宴请,哪有小孩子们有意思?”
“可我也不能总是请假,会耽误孩子们的课程的,替我上课的老师都成主课老师了,我脸皮薄,很不好意思再占着‘沈先生’的名头,干脆辞了,还能睡个懒觉!”
贺晋之盯着她的脸“夫人脸皮薄?嗯,有理,有理!”
沈韵水听出他的揶揄,用力拧他。
“嘶,该管的爪子!”贺晋之瞪她。
沈韵水全然不放在心里,只笑笑凑过去问他“司令在看什么?”
贺晋之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很气闷的递到她手上,沈韵水只一眼就看到了满目的红色。
1927年11月13日,共党在黄麻起义!
该起义队伍在广大农民群众的配合下,由七里坪向黄安城进发,于14日凌晨,攻城队伍由城西北攀梯而上,夺占北门,旋即攻入城内,占领县政府、警察局,全歼县警备队,活捉县长等官吏及土豪劣绅10余人,缴获步枪30余支,子弹90箱,控制了全城!
魏章和对此十分恼怒,因为共党的这次起义不再是小打小闹,这标志着共党的势力已经渗透至鄂豫皖地区!
所以,魏章和立即调兵去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