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莫急,你好好说说那日发生了什么。”
崔氏自然要美化一下自个行径,销雪听完却是蹙了眉:“常在好好想想有无疑点,你若空口无凭不能自证清白,如何能取信于人呢?”
崔氏跌坐,脑子里却是一滩浆糊,一切似乎都是那般平常……
崔氏似乎下定决心,扑通一声就给销雪跪了,起誓道:“求淑妃明鉴,妾身真是没想着要丽小仪去死,一定是杨充仪从中作梗,要害妾!”
“常在,话不能乱说,杨充仪何故要害你一个常在?陷害常在,对充仪似乎没有什么好处,这话,说出去谁信?”
崔氏咬唇,女人和女人间微妙的敌意只有女人最明白。
崔氏眸光微闪:“一定是杨充仪怀恨在心!指不定上回就是杨充仪害了妾的孩儿!杨充仪这回来得这般及时一定有其玄机!淑妃娘娘,您就帮帮妾吧,您帮妾这回,妾日后定对您唯命是从!”
销雪这会就有些不耐了。
诚然,她觉得杨充仪或许不是全然无辜,可崔氏实在扶不起。
她又不是开寺庙的,什么信徒的愿望都收,崔氏除了会说自己无辜,要紧的话说不出一点。
难不成是她给后宫中人的印象比皇后还公正严明?
想摇她的大旗作威?这样可不行。
销雪扯唇,压下嘲弄的笑意:“常在,祸从口出,本宫并不需要谁人为本宫冲锋陷阵。本宫不会查案,若常在真是无辜,自可求见皇后还你一个公道。”
崔氏也知道自己不无辜,所以不敢求皇后啊。
崔氏气狠了,落下两滴泪来,埋怨:“既不愿帮妾,淑妃何必见妾。”
这话说出口,崔氏就觉得不妥了,毕竟淑妃可不是杨充仪……
崔氏看销雪,果不其然瞧人难得冷脸,也顾不上有些酸痛的膝盖了:“是妾失言,妾绝无此意,求淑妃娘娘恕罪。”
销雪没说话,崔氏就不敢抬头。
销雪看着人卑躬屈膝模样,觉得挺没意思:“崔氏,上回的教训许是太浅,你若觉得别人不无辜,不是一张嘴就能定罪,而你若真无辜,便不必来求本宫。回去吧,好好想想,你若还有良心,你该对人忏悔的,岂止是一个丽小仪。你来本宫这一趟,留给你时间可就不多了……”
崔氏心抖了抖,她觉得销雪话里有话,可这一时半刻她的脑子转不过来,只觉得是销雪不愿帮她。
她怨,她也慌。
但她只能任婢子扶着她颤巍巍起来,灰溜溜回宫。
崔氏的叫骂憋在心里,路上恰遇到散步的姜宝林,没赏一个眼神给人,疾步匆匆而回。
死了人,皇后到底不能置之不理,皇后只能又去了一趟紫宸殿,得了句按规矩来。
皇后也不耐烦待,晓得了就离开了。
淳祈帝一时间觉得偌大的紫宸殿甚是冷清啊,便问江海:“淑妃回去后一直呆在长乐宫?”
江海回话:“淑妃未出宫门的,但崔常在在外头等了淑妃娘娘许久,淑妃娘娘也召人进去了。”
淳祈帝食指点了点桌案,听着这话,神情说不上多好,恰楚相求见,两人谈了番话,而后,淳祈帝还是打算去长乐宫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