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雪看淳祈帝,那笑意就带了几分邪恶的揶揄:“说来也是好笑,不知为何,宫里的人怎还把妾当判官了。何氏想把孩子送到妾这,夏氏说路氏害她要妾给她清白,如今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常在竟也要往妾这跑。”
淳祈帝听销雪这话,就知道人没在意,大概率也不会骗他,松了口气:“那雪儿觉得崔氏无辜否?”
“哼,妾又不是神明哪里晓得这,何况人不找皇后不着陛下独找妾,妾都讶异。说来说去只道自己无辜,问也问不出清晰证据,还疑神疑鬼要说是杨充仪作怪。依妾看,陛下不若亲自问问人,或叫刑检司查吧。不过崔氏若明晃晃这样害人,就不知是哪来的胆子了。”
淳祈帝听完,掐了掐销雪的脸:“辛苦雪儿了。”
销雪把淳祈帝的手拍开:“要妾说,这事儿的罪魁祸首还是您。”
淳祈帝皱眉:“何故?”
“谁叫您女人一窝窝的,三天小吵两天大吵,闹出些什么事不都正常?”
销雪戳戳淳祈帝胸膛:“呐,也不知您这塞了多少女人。哼,好赖如今妾还忍得,可若您的爱妃非要惹妾,您还偏帮,那妾真是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淳祈帝稀罕死了销雪这酸溜溜模样,抓住销雪的手:“朕哪次没给雪儿撑腰?”
“现在有又不代表一直有,陛下要一直这样才好。”
淳祈帝想说人真是恃宠而骄,但话到嘴边就成了笑:“雪儿也要一直不变才好。”
无厘头,真是无厘头。
销雪从不相信永远,她哄淳祈帝是一回事,淳祈帝哄她又是一回事。
她不信任淳祈帝,同样的话语折返,淳祈帝是不是也不信任她?
左右而言他便是扯开话题,承诺无用,最多只是让当下的人心里舒坦。
嫔妃和皇帝,想在拉扯和猜忌之中搞纯爱,天方夜谭。
销雪摇摇头,同淳祈帝共赴良宵之时阐明一遍又一遍爱意。
许是心疼昨儿累着销雪,今儿的淳祈帝尤其温柔,可就是十回中难得一次的温柔叫销雪更要命。
大汗淋漓,也意乱情迷。
白日里淳祈帝说的让销雪打成了真,而他说的好好亲亦被其深刻实践。
一对鸳鸯枕上欢,单听那你侬我侬靡靡之音,谁人不说一句神仙眷侣。
销雪坏坏地想,淳祈帝接连卖力两夜,明儿别腿软气虚才好。
谁都别讨得好。
淳祈帝确实起迟了,本就累了还运动量过大,长乐宫的床香香软软,他睁开眼明知起晚仍犯懒不想起身,这感受,还是他少时才有。
但皇帝么,享常人无所享,受常人不可担,除了起身,别无他选。
看着身边人温软的睡颜,淳祈帝心情好些。
给人捻了捻被角,看人脖颈露出的吻痕,淳祈帝心中鼓涨,亲了亲人面颊,才依依不舍离去。
哪里有气虚体弱之像,分明春风得意之态。
淳祈帝到底是派刑检司的人去查丽小仪死因,实话说纵使丽小仪的死有悬疑,可淳祈帝不太想理,又或是淳祈帝怕揭开某些他不愿看见的事实。
崔氏求到销雪那,淳祈帝的第一反应是烦,他不想让销雪沾惹乱七八糟的生死是非,也不想从销雪嘴里听些阴谋诡计。
所以,淳祈帝还是决定亲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