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自己的无心之失,也是被赵琛那混蛋欺骗,可是却差点害了这女娃娃的一生,岑夫子正直了一辈子,当年刚被绑去燕州的时候,他看到赵琛,知道了来龙去脉,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也没给对方留脸面,男子汉成就大事,怎么能利用女人的终身幸福呢?而且还是打着自己的旗号。
赵琛知道是自己理亏,也就任由老师责骂。岑夫子在平定战乱后多年来没有入朝,也是还在生赵琛的气,现在也是冲着文昭的婚礼才回来京城的。
说贼贼到,岑夫子听外边通报说是圣人和宁妃来了,心里也吓了一跳,赶忙止住胡思乱想,这小子,还有点说不得了!
府内的所有人也都下跪,迎接赵琛和许笙的到来,许笙进来后,第一时间把文昭扶起来,深情的喊了声夫人,然后就红了眼眶,赵琛也示意其他人起来。
“朕今日来只是为了贺喜定国公和夫人,你们不要拘束。”说罢,赵琛找了侧面的椅子坐上,并没有坐在岑夫子身边,他心里很清楚,无论是岑夫子还是范小姐,都不会希望自己坐在那里。
许笙看着文昭笑笑,“多谢娘娘。”文昭对许笙俏皮的说到,让对方红了脸,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妃子,别人不知道,文昭心里是最清楚的,许笙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松开了,自觉地坐在赵琛下边一处的椅子上,中间还隔了一个空位。
婚礼继续进行,这回文昭和叶不明顺利的拜了天地,等到唱和到夫妻对拜的时候,文昭明显的愣了一下,看的叶不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是对方反悔了,幸好之后文昭拜了了下去,他才把心放了回来。
低头的时候文昭看到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砸到了地面上,叶不明又哭了。
所以等到新人抬起头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定国公明显哭过的眼睛放声大笑,叶不明也不恼火,亲自把文昭送回新房,然后再出来宴请宾客。
许笙趁此机会进到新房,屋内的下人们跪了一地,她则是都让退出去了,文昭看着对方急匆匆的上前,然后扑在自己的身上,“夫人。”许笙的声音里充满了怀念。
“笙儿姐姐。”文昭回抱她,二人私下还是照旧称呼,许笙赖在文昭的身上,过了好久才起来,有点赌气的说到:“我得替公子多抱抱您,否则以后都是叶不明那厮占便宜了,您成婚后也得多进宫,我又出不去,耽误事,我们都想你怎么办。”
没想到笙儿姐姐比自己大几岁,还这般孩子气,文昭笑笑,“夫君永远在我的心里。”这话说的许笙还算是舒服了点,“可是后悔留在宫里了?”
文昭询问许笙,如果她后悔了,赵琛不是不能说话的人,许笙摇摇头,“我不后悔。”她是真的不后悔,能够守着小公子长大成人,就是她一生最大的希望。
摸了摸许笙的头发,文昭心里不是滋味,可是想想自己不是她,又怎么知道笙儿姐姐究竟是想要什么?何况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为了这个孩子活着?
二人又靠在一起说了些悄悄话,外面的宫人提醒,说是赵琛要走了,许笙这才恋恋不舍的和文昭分开,千叮万嘱,“夫人,您要常进宫来看我们啊。”
活像是自己置办在宫内的小妾一般,文昭止不住的笑,自己是太子的义母,又是国公夫人必然是不会去得少了的。
等到许笙离开后,文昭才收敛下笑容,看着面前的红烛发呆,这屋子内的华丽装饰仿佛都不在她的眼里,她的思维回到了在皇陵时候的小屋,过会又像是回到了当初那个空无一人的青庐中,场景或明或暗,却异常清晰。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面的丝竹消停下来,叶不明走了进来,看来他已经送走了宾客。
之前在席间,韩廷也是没少灌酒,还好他酒量不错,又使了点障眼法,这才把那些要酒不要命的兄弟们给应付了,当年在军队里,自己没少整他们,现在可好了纷纷找到机会报复来了。
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尤其是韩廷,像是卯足了劲跟自己过不去,要不是武童和聂平拦着,也喝了一些,恐怕还对付不了他,臭小子,等以后找到机会的,必定回他一局。
“可是吃了东西,饿不饿?”叶不明之前就吩咐人上了吃食,害怕文昭等的时间长了,饿肚子,文昭摇摇头,他有点局促的靠近,“那就好。”
因为已经熟识,加上等待的时间也长,文昭早就拿下了团扇,看到他进来也就没有再举起来,叶不明有点遗憾,他还想亲手拨开的。
闻到叶不明身上的酒气,文昭皱皱眉头,“可是要用醒酒汤?”叶不明摇摇头,:“聂平故意洒在我身上,唬人的,没喝多少,”说到这里,他有点羞涩的来了句:“今天,我不想喝太多。”
文昭心想他可能是害怕喝多了在众人和赵琛面前失了分寸,现在倒是更加小心谨慎的很了,也罢,他这个人一直是这样,虚虚实实,自己是看不透的。
可是叶不明想的却是,他不想错过和文昭洞房花烛的每一刻,毕竟是自己求了多年好不容易求来的。
叶不明走到桌子前,倒了两杯酒,可是却不小心洒出来些,赶紧拿袖子擦干净了,然后刚想要抬起来给文昭,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来到身后的柜子上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包裹来。
他站在文昭身前,言语艰涩的开口:“昭昭,你打开看看。”然后把包裹像献宝一样递了过来,满怀期待的看着她,示意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