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快去快回。”白羽不能跟着去,只是小心的叮嘱道,文昭点点头,宴会还要持续一会,自己是不能够穿着湿透前襟的衣服在这的。
今天许笙在家看着糖糖,跟她来的是别的侍女,文昭跟着小宫娥经过一段小路走到了一处偏殿,打开门后,里面有些烛火映照,“夫人,这里是供女眷暂时休息的偏殿,您可以在这里换一下衣服。”
小宫娥伸出手,示意她进去,文昭点点头,迈开腿跨过门槛,进去了,在这里等候刚才随身的侍女从马车上把自己的备着的衣服拿过来替换。
这里的烛火摇晃,文昭坐在桌前,一时间有点恍惚,这场景似乎熟悉的很,就连刚才领她前来的小宫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都不知道,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中。
五年前自己在军营的青庐里也是这样,跟着烛火相伴了一个晚上。
“侯夫人这才刚离开侯爷一会,难道就犯了相思病了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文昭耳边响起来,怎么会有男人在这里!
文昭吓得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发出声音的身后望去,烛火映照下,是叶不明半明半暗的一张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文昭伸手指着他,心跳瞬间加快,这里不是女眷换衣服休息的地方吗?怎么他能够出现在这里?
叶不明笑开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的闺房我也去过很多次了,这里又算的上什么?”
听到他语气轻佻的提起俩人之前的过往,文昭瞬间气结,“定国公请自重!”然后眼睛就开始巡视房门的位置,却发现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关上了。
“自重,我自重什么,”叶不明听着这两个字有点好笑,顺势重复了一遍,“是我没去过你的闺房还是没进过你和白羽在王府时候的新房?”
说着,叶不明来到她身边抓起文昭的一只手,“对,新赏赐下来的侯府的房子我还没去过。”
“无耻!”文昭吼了一声,用另外一只手直接打了他一个耳光,叶不明并没有闪避,这点力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是漏了几丝下来。
“我和你之间早就成了过去,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文昭低吼,“我现在已经成婚了!我有丈夫有孩子,同是一殿为臣,你不能这么对我,罔顾法纪!”
“我为什么不能?”叶不明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你最早是要和我成婚的!你又怎么能和别人成婚生子!”他是真的无法接受,原本要和自己成亲的女孩,转头就嫁给了别人。
“你答应要和我回燕州,你怎么能够反悔?”叶不明像是一个饱受背叛的男人,向文昭反复质问,“你现在倒是过的好了,跟着那个窝囊废快活吗?”
听到这里,文昭又给了他一记耳光,这次叶不明脑袋上的发冠也歪了,文昭气的浑身哆嗦,“你是这般的颠倒黑白,我与你当初之事,早就在你骗婚的时候就结束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成过婚!我和夫君是先帝指婚!光明正大!他跟你这种存心欺骗利用的小人根本就不一样,你没有资格侮辱他!”
“光明正大?我侮辱他?”叶不明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词语,“他当年和他父亲白伯爷主动找到圣人,提出了交换替身的条件,要的就是太后当日的珍藏宝物以及今日的富贵,他们全家都是贪图利益的小人!这些年来,白家暗地里有多少小动作,当圣人在外面真的不知道吗?”
“那又如何!”文昭反着吼回去,“白家与我们无关!他从来不曾背叛圣人,他更是以诚待我!他没有骗过我,更没有让我们全家置于险境!”
说到这里文昭忍不住的想哭,她看着叶不明质问到:“如果当时我被你带走,范家就彻底完了!肃王就是个例子!”
身为一届亲王都保不住自己的命,何况是文昭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在她和叶不明的叛逃后,她的家人就会成为先帝发泄怒气的活靶子。
本来这些年都是满腹仇恨的叶不明在看到文昭的眼泪后,冰冷的心有一丝松动,他开始解释起来,“我在京中留了人手,如果你的亲人有危险,会把他们救出来的,可是你连这点都不信我!”
“我范家姻亲虽然不多,可是也有不少人,加上下人数以百名,你告诉我,你在京城里留了多少人?能救多少人?”面对文昭从未有过的犀利,叶不明沉默了。
“我想能够救出我家人的人手是够了,那些下人则各安天命是吗?”文昭反问道,对方的表情给与了回答,“我想那些人从来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吧。”
“先帝不会要了那些人的命,最多是责打一番就放了的,这也不是你能够琵琶别抱的理由!”叶不明知道那些下人虽然会被牵连可是不会致死,他始终不认为这些是文昭选择和白羽假戏真做的原因,在他的眼里,文昭就是背叛了自己的妻子。
“我说了让你等我的,没想到你连区区的五年都等不了!”他的话中竟然带着阵阵的委屈,像是在责问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我冒着生命危险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刻意让你等我的!”
文昭到今天才是真正觉察出了叶不明的思想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他难道真的认为自己是出轨的妻子吗?
“我为什么要等你?”文昭突然间冷静下来,她反问到:“我们没有成婚,我们的婚礼是假的,是你用来掩饰士兵出逃的一场戏!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我和你的婚姻是你们燕州军出逃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