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榭坐在一旁,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对于翟玉卿来说,一切的语言不过都是眼前的灰烬,没有任何的作用。
翟玉卿跪坐在地上,打开画轴,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子在水边临水自照的场景,在画的右下角,落了四个字:“吾妹玉梨。”
翟玉卿的眼睛红红的,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哭还是笑:“原榭,画上的是我唯一的妹子,真正的翟玉梨。”
“或许大哥曾经跟你说过,我家被一场大火烧了吧?当初就是四季海棠的这场大火,烧了我家。我家就在四季海棠的旁边。”翟玉卿指着四季海棠后面一部分说道,“当时我妹子在大火中被烧死了,我所有的画只有这一幅被我抢救出来。后来,四季海棠重建,把我家的旧址给占了,就是厨房后院那一块。”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浪荡子,有家不回,整天流连在四季海棠里。却不曾想,四季海棠有一部分曾经是我的家啊。原榭,你知道吗?那里曾经是我的家。只不过,我没用,抢不回来。却又不忍看它被其他人住进去,我怕我家人的魂魄,午夜归来时,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翟玉卿的脸上露出了苍凉的笑,他双手捧着画轴,仰天狂笑,一边笑,眼睛一边流眼泪,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得了失心疯了。
原榭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翟玉卿骨子里是一个深情的人,只是可惜,越是深情,越是痛苦。齐汝城死了,跟十年前翟玉卿的妹子一样的死法。他只能抱住翟玉卿:“向前看,不要再被过去折磨了。”
翟玉卿靠在原榭的肩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四季海棠的废墟,绝望而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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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榭看着在场的人,只有玉樟不见踪影:“玉樟呢?”
押着段小翠的皂吏说道:“刚刚趁乱逃跑,沈仵作已经去追了,他让大人您好好保重。”
“好,把他们都带回衙门。另外,去提审郑秀芝,让她在衙门等候听审。”原榭吩咐道。
“是。”皂吏何宏立即带着段小翠离开。
原榭带着剩下的人赶去有钱赌坊。谢提刑已经带着人手赶去援助严冬。
等原榭到达有钱赌坊,赌坊老板钱远清和他的手下全都被控制了。在地宫里,谢提刑的人还抓到了一批戴着鬼面具的南唐影卫。
谢惟枋看到原榭到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原大人,你可是干了一件大事。日后,朝廷论功行赏,定然不会少了你的。”
原榭面色凝重:“我可以带钱远清回衙门受审吗?还有几桩人命官司没有查清楚。”
“可以,我到时候会跟着你一同回静岳县衙门,一同审问。”谢惟枋抬起手擦了擦脸,他匆匆赶过来,总算赶上了。
原榭看到他手背上有道血痕:“谢提刑,你的手受伤了!”
谢惟枋翻过手背一看:“呀!还真是,刚刚亲自去捉拿钱远清的时候,被那厮砍了一刀。”
原榭立即拿出自己的金疮药:“来,上点药。”
“你哪来的药?”谢惟枋拿过他手中的瓷瓶,摸到瓶身上有条四爪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