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顾怀之这才松开，取了抹布擦桌子，问道，“我昨晚很累，睡得很快，你是不是没有睡，一直坐着？”

谈裳绮掀开锅盖闻汤的味道，说了句“好香，”又嗔怪道，“我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吗？你睡熟之后，我在侧面的小沙发睡的。”

家里两个多月没人了，地板上积了尘土，谈裳绮六点多起床之后，打开扫地机器人，此时正在家里转着圈。

顾怀之把桌子擦好，去端菜。

“我给你做的病号餐可精致了，结果你出院了，现在又做了一次，你尝尝。”

顾怀之毫不客气，给谈裳绮盛了汤和饭，然后自己大口吃了起来。

以前就是这样，他爱吃她做的饭，每一顿都吃的很香，谈裳绮还笑话他，像个饿急了的流浪汉。

“很久没吃过小绮做的饭了，外国菜真难吃。”顾怀之喝完第三碗汤，才放下碗。

谈裳绮笑笑，她也吃得很香。

饭后，顾怀之想洗碗，谈裳绮推他，“去休息，去休息，还没康复呢！”

顾怀之把沙发上的防尘布叠整齐，乖乖的坐好，等着谈裳绮的审判，不是，是她的“好话”。

谈裳绮很快就过来了，顾怀之先指了指挂照片那面墙壁，“照片真烧了？”

那时候，分手的时候，顾怀之看着放在书房纸箱里的相框，照片全部被拿走了，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后来谈裳绮从杜宁宁家回云城，顾怀之被赶走，他曾经问过谈裳绮，照片在哪？

谈裳绮当时背对着他，冷冷道，“全烧了。”

顾怀之是流着眼泪离开的。

谈裳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面空着的墙壁，“没烧，在杜宁宁那。我去找她的时候，全部带走了。回来的时候我让她处理了，她说给我留着，万一以后又需要了呢。”

顾怀之这才放心，他生怕看出一丁点儿谈裳绮不想要自己的征兆。

谈裳绮回到正题，“怀之，听说你要和我道别？”

顾怀之猛然抬眼，看着谈裳绮，使劲的摇着头，否认三连，“不是，没有，小绮，你别多想。”

谈裳绮眉眼弯弯，“我没有别人。身边也许是有一位，但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我拒绝好几次了，碍于亲属关系，才没有断绝关系。”

顾怀之知道她说的是简文淮，“那……小绮，有一天晚上，就是平安夜，我……”

“我和家人一起聚餐，喝多了，想着在家，没有提防。我都想不到，他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怀之，我是清清白白的，我没有和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怀之突然抱进了怀里。他抱的那样紧，就像是要把她揉进体内一般。

过了很久，她才说，“好了，放开我吧。”

“不要，再抱一会。”

“怀之，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我表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以为你不要我了，变心了，因为简文淮，他说，他说你们……”顾怀之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

*

平安夜那晚，顾怀之在Y国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和谈裳绮一样，他也想起了去年平安夜，两人互送礼物的甜蜜时刻。他心里不舒服，忍不住一杯一杯的灌酒。

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拨通了谈裳绮的视频。他想看看她，一眼就好。

他甚至没有考虑到谈裳绮那边，已经是凌晨了。

没想到，视频很快接通，屏幕中，却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