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个时候,祝暮泽还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震惊地想要坐起来,然后发现起不来,只能侧着脸颊看着她,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
“真的。”
“两年可以吗?”
“半年。”
“一年?”
“半年。”
“……”
“再废话就别去了!朕找条链子把你拴在宫里!”
“行行行,都听陛下的,半年就半年。”
祝暮泽翻了一个身,下了榻,精准无误地找到苏忆桃的位置,娇躯一软,就往她怀里蹭。
“手腕疼~”
声如泠泠泉水,清脆悦耳,上挑的尾音带着几分诱惑。
苏忆桃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反手揪着后襟拎起来。
就在祝暮泽满脸薄红,心跳加速,准备迎接狂风暴风雨时,身下忽然一空。一阵天旋地转,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牙齿险些磕着脚踏,嗷嗷叫个不停。
“嗷嗷!唔~”
苏忆桃掀了掀眼睫,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祝暮泽,哼笑一声,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
烟波荡漾,带起一抹淡淡的桃香。
“跪下。”
“哦……”
祝暮泽心安理得地爬起来跪好,没有半点羞耻和不愿。
于公,她是君。
于私,她是主。
虽然现在还不能叫妻主,但他迟早要睡了她!!!
“手腕疼?”
“嗯。”
“真的假的?”
“真的。”
早已沉醉的桃花眸里潋滟着剔透明亮的微光,流转着不可言表的痴迷,苏忆桃之所以蒙住他的双眼,不是因为他像他,更不是因为他是他,而是不想让祝暮泽看见她眼底的喜欢。
“过来,朕给你解开,然后滚出去。”
“那不,我还是忍着吧。”
欺骗一个甘愿上当的人,并不需要多么天衣无缝的谎言。
若她相信,那么即便是世上最蹩脚的谎言,她也愿意被蒙在其中。
若她不信,即便是世上最真挚的实话,她也不会信半个字。
“上来睡吧,朕乏了。”苏忆桃拔了绿云长簪,解开发髻,随后发现祝暮泽还乖乖跪着没动,“怎么了?”
“有梅香。”祝暮泽吸了吸鼻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
苏忆桃猛地拿起绿云长簪,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实有淡淡的梅香,凝眸一看,还有比往日要黯淡许多的荧光。
“你下毒了?”
祝暮泽微微一怔,委屈摇摇脑袋,“没有。”
突然,祝暮泽抬起头颅,问,“难不成,陛下给臣下毒了?”
“没!有!”
苏忆桃把他拽过来,胡乱扯掉蒙在他眼睛上的发带,祝暮泽也顺势挣脱开绑着双手的发带,屏住呼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但绿云长簪依旧散发着盈盈花香,浅绿色的荧光在夜色里卡顿地闪烁着。
“朕来绶安宫过夜是临时起意,不可能有人在这儿下毒。”苏忆桃轻声呢喃一句,忽地想起雷霆炸响时的不适感。她抬手一挥,将绿云长簪扔到五丈开外的一棵桃树上。可即便与寝殿隔了这么远,绿云长簪依旧不知疲倦地散发着幽幽仙芒,执着地想要传递什么消息给什么人,可惜……
一阵微风拂过,强行终止了绿云长簪的自毁。
从一开始,绿云长簪就不能分辨毒物,它只是沾染了朱颜仙尊的大道意识,又被莫幼薇赋予了一定的规则力量,这才使得它能够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