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忠毅侯府的府医就宣布,自己研制出了一种治疗时疫的特效药,侯府染病的下人全都喝好了。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出,魏大人立刻命人上门请府医制药,在城西疠所免费发放。
几十个医童摆开煎药阵势,病患们都看见了生的希望。
叶七七脸色煞白地窝在药房角落里,和哮天犬打趣:“幸亏早点出手,不然病患再多一些,我血放干了也不管够啊!”
哮天犬满脸心疼:“都是灵力啊!”给我多好。
“你就不心疼心疼我?”
“谁说不啊,那我帮你舔舔手指头?”
“你的狗背给我靠会儿,我困死了。”叶七七一头栽在哮天犬的软毛里,真沉。
忠毅侯府。
京兆尹带着一群衙役,来抓侯府里最初染病的那群小孩子。
理由是怀疑他们是敌国奸细,故意散播时疫。
叶时睿收到消息,从大理寺急匆匆地赶回来。
“府尹大人抓一群小孩子做什么?忠毅侯府的面子也不给?”
京兆尹与他有些私交,悄声说:“你以为我吃饱了闲的?还不是宫里有旨意。”
叶时睿作惶恐状:“不知是陛下还是皇后的旨意?”
京兆尹用唇形说“太后”两个字。
接着大声说:“叶大人熟知稽查一事,下官接到线报,无论如何得把人都带回去审一审,还请侯府配合。”
“可是侯夫人和老夫人去庙里进香未归,安国公主也不在。府里没个做主的人,不若府尹大人稍待片刻。”
叶时睿一边与京兆尹周旋,一边派人通知叶如松。
叶如松回来以后态度坚决:“就凭一封匿名举报信,就要从我侯府带人,府尹大人莫不是欺我年轻?”
他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些。
京兆尹扶正官帽:“侯爷哪里话?全京城谁有这个狗胆,敢欺负您?”
“哀家也不行吗?”太后不知何时到了,从门外走进来。
她一进门,其他人瞬间矮了一截。
叶如松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太后娘娘,我朝律例,后宫不得干政!若是侯府真有敌国奸细,也应由大理寺按章程办事,哪能想抓就抓?”
太后冷笑一声:“哼,大理寺现在姓叶,谁知道会不会包庇。”
叶如松不甘示弱:“叶家几代人忠心赤胆,太后要质疑叶家人的忠心吗?”
太后气一个毛头小子与他顶嘴,命高嬷嬷上前掌嘴。
高嬷嬷犹豫:“这可是忠毅侯。”
“那就褫夺了他的爵位。”让叶七七无娘家人可倚仗。
在场之人都惊呆了。
太后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就要拟旨废了忠毅侯的爵位。
叶七七及时赶到:“太后当真要如此?”
太后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
叶七七吸了一口气:“那我只能出绝招了。”
她用尽力气,摇出最后一个人——
天帝。
果然天帝一到,气压都低得像天塌了。
天后大气不敢喘:“我只是来监督七公主历劫而已。”
天帝依旧黑着脸,没给她好脸色:“监督?需要冒人间太后身份?天后,你逾矩了!”
天后从太后身体里抽身,跪在天帝面前,声音又低又细:“我错了,求天帝宽恕。我这就回宫思过去……”
天帝的目光划过叶七七惨白的脸,心疼地斥责她:“你也是个蠢的,放了那么多血,吃了它快些恢复灵力。”
叶七七乖巧地接过仙丹服下,撒娇般道了声谢。
天后的拳头在广袖下攥得很紧:“天帝明鉴,七公主下凡历劫,却找诸神相助,还擅改命簿,她这是作弊!”
天帝没有表情地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把最心疼的小女儿送下界历劫,是要惩罚她吧?”
天后一脸吃瘪的样子,眼神逐渐难以置信起来。
须臾之后,她气鼓鼓地说:“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