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程储沉默地看着他。
其实陪嘉蓄演场戏,也没有什么困难,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自己随便说两句话,对方脑袋瓜里出彩的随机应变本能,马上就能接上稀奇古怪的台词。
可程储有时候就不想顺着他,想看他气呼呼甩赖皮的模样,挺可爱的。
“最后一次机会,你要面试什么?”程储问道。
嘉蓄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秘书,任劳任怨的秘书。”
“你不合适。”程储冷言拒绝,“你对我来说,性价比并不是很高。”
“哪里不合适?”嘉蓄瞪大了眼睛,他单手撑在桌子上,一把拽过程储胸前他买的领带,“你发给我的工资还不够我给你买的礼物,我每个月都倒贴来上班,还不合适?”
“秘书的工作要求着高效率的节奏,”程储握住了他的手,一脸平静地说道:“而你脑子里都是我,没有工作。”
嘉蓄嘿嘿地笑了笑, “那你录不录取我?
“我考虑一下。”
“我很能干的。”说完,嘉蓄重重地吻住了程储的嘴唇。
亲了一会儿,程储突然推开了他。
嘉蓄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我不骗人。”
“晚上我可以只戴着哥哥戴过的领带,把哥哥伺候的很舒服。”嘉蓄眨了眨眼睛,“哥哥,到时候你要快还是慢,都可以抓着我的脖子,让这根领带告诉我。”
这一刻,程储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男人,他说道:“行吧。”
嘉蓄处理数据、整理信息的能力不弱,程储快速判断利弊得失的能力很强,就算是这样,两人这几天还是淹没在厚厚的文件里。
公司都按照两个人的节奏有条不紊地运行着,生活也是这样,有条有理,甜蜜有味。
自从确定好自己是程储哥哥唯一的宝贝,嘉蓄就把总裁办公室的那扇木门打得开开的,这样,坐在秘书办公室里的他就可以在不经意之间,去看哥哥的一言一行。
“嘉蓄!”
没有了实木大门的阻隔,极致的冰冷之气从屋内源源不断地散出来,这还是确定关系后,哥哥第一次用这么深沉的语气喊自己。
嘉蓄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进去,问道:“怎么了?”
程储用手指点着厚厚的一沓文件,问道:“这是什么?”
嘉蓄翻了翻,“银行要签的合同啊!”
程储从这一沓里抽出几张纸,问道:“这是什么?”
“结婚协议书。”嘉蓄把这张纸高高地举过眼前,“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程储冷冷地看着他,又抽出一张,“这个呢?”
“爱意证明书。”嘉蓄认真地念道:“兹证明程储喜欢嘉蓄一百年,一万次,一天做两次,一礼拜做二十次……”
“闭嘴。”
指尖用力,那张写满字的无辜纸张已经被捏成了一团,程储将纸团扔在嘉蓄的身上。
嘉蓄一点都不难过,他走到程储面前,往实木的办公桌上一坐,晃悠着两条长没边的腿,说道:“我以为总裁一天签那么多字,文件都不看的呢。”
程储深吸了一口气想按捺住生气,最后忍无可忍还是要生气,“滚蛋。”
嘉蓄跟着也开始生气,“哥哥,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有陪过我了吗?一天天眼里都没我,都是这些文件,眼睛不痛吗?良心不痛吗?”
“看样子工作量还是没饱和,一有空就强词夺理。”
“怎么没饱和?”嘉蓄低下头,两人额头顶着额头,“如果我的眼睛只能看那些枯燥的文字,我会不想要了。”
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结论,程储只好摆事实,讲道理:“你爸的那些公司体量大,地域广,我现在要接手,需要很多时间,最近真的很忙。”
嘉蓄惊讶道:“什么?你拿了那些公司?”
“嗯。”
“那我的老婆本没有了,”嘉蓄简单粗暴地说道:“你得给我当老婆。”
程储捏了捏他的脸,“这是市场交易,我每年会给你分红。”
“我不管,你拿了我的钱,就得给我做老婆。”嘉蓄理直气壮地说道:“哥哥,你爱我这个老公吗?”
程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指着茶杯,说道: “渴了。
“我不想泡茶,”嘉蓄坐着不走,“只想泡你。”
程储无奈道:“我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
“你都没有回应我。”嘉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前几日,我问你愿不愿意,你说雪融的声音很响,我问你肯不肯,你说阳光的颜色很亮。”
“我问你爱不爱我,你说月亮为什么还没有爬上来?”嘉蓄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每次你都在岔开话题,你根本就不爱我。”
“……”话里话外都是没事找事,程储拿起手机,看了看嘉蓄发给他的愿望清单,“想要什么,哥哥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要。”嘉蓄强压着嘴角的上扬,“我只要你说爱我,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我从不说这种肉麻的话。”程储一边下单,一边分出心神同嘉蓄说话,“况且,我都说过我喜欢你了。”
“可是我爱你啊。”嘉蓄用温情脉脉地注视着程储,“我爱你,哥哥。”
“好了,我知道了。”
爱是需要时间去证明的,程储知道,现在他没说,总有一天他会说出口的。
等他说出口,那便是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