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田野上,随处可见拉犁耕地的百姓。
用牛的人家少,大多是一人或两人合力拉缰绳。累的满头大汗。
滴滴汗水划过脸颊滴入田地,更深刻体现了粮食的珍贵。
哞~
老黄牛套着犁架缓慢前行,叫声都透着疲惫。但仍随着主人牵动鼻环的指示,迈动前蹄劳作。
怪不得常比喻勤劳的人为老黄牛,任劳任怨,由来于此。
妇人们在耕好的田地上划拢弯腰播种,也有懂事的孩子跟在娘身边帮忙。
小小人儿抱着个缺了口的大碗,很是认真。
“二丫,剩下的娘跟你弟弟来种,你回家做饭去吧,就贴点粗面饼子就行,中午咱们就在地头对付两口。”
“嗯。”小丫头听话的点点头,把碗递给娘,回家做饭去了。
六岁的小短腿倒腾的飞快,头上枯黄的两个小啾啾一晃一跳很是可爱。
中午艳阳高照,身着粗布麻衣的老汉仍没有要休息的打算,弯腰驼背继续卖力劳作。
茫茫田野间,农人麻衣破旧多有补丁,黝黑粗糙的脸上满是疲惫沧桑,映照着底层百姓的辛劳与不易。
天下初定,各地大力发展农业,鼓励开荒,百姓虽苦,但好歹有了口喘息机会。
不再逃亡奔波,朝不保夕。
桃源村。
孟氏族人也在挥汗如雨耕种,重新犁自家的地,各个干劲十足。
“燕州那么差的土地都被咱们养的增了收成,咱们这杏花村的地也是越养越肥沃,今年的收成还能再提一提。”
“那必须的!”
“赶紧耕种,三郎的作坊正盖呢,种完咱们也能去竞争上岗。”
族人们边干活边跟相邻的族人聊天,竞争上岗的词也是现学现用。
矮子堆里拔大个,人东家不得好好挑一挑?他们很理解。
“咱们族里的日子被三郎带动的越来越好,一家两个工人,一两多呢!”
“五叔家三个,偶尔的福利都不少嘞!”
“那赶紧干,争取被选上。”族里家家都有工人,要是哪家一个都没选上,丢人嘞!
“爹!娘!”
“爷爷,奶奶。”
“我们来帮忙啦!”
正当族人干的热火朝天,聊的斗劲十足时,田地边跑来一群乌怏怏的孩子。
从五六岁到十五岁,做父母的一时看的眼晕,还是孩子们各找爹娘痛快利落。
“你们怎的也来地里了?不读书了?”
“是不是淘气惹夫子罚了?”
“快说!是不是你们太笨惹三郎生气了。”
读书的时间没读书,做长辈的就认为孩子们不听话,挨罚了。
那必须得揍一顿啊!
看着爹娘欲脱下的鞋底,有机灵的孩子赶忙解释。
“君子动口不动手!冷静!”
“是三哥说就算读书也不能四体不勤,不能理所当然享受家人供养,特意放假七日,要我们切身体会劳作的光荣。”
“哦,那没事了。”汉子们淡定的放下鞋底,松了口气。
三郎说的肯定是对的!
“那你们就赶紧麻利干活,不许偷懒!”
“知道啦!”孩子们摩拳擦掌,撸起袖子就是埋头苦干。
“咱们也加紧干,争取今年能买上头大黄牛,上了年纪,我这老腰有些受不住。”
“干!买牛!”
为了大黄牛,族人们干的更卖力了。
给学生们放了假,孟钰悠哉悠哉从族学往家走。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孟钰静静欣赏着春耕图,很是自在无忧。
溜溜哒哒。
孟钰漫步到糖作坊看了看。
当时给君珩所有的方子,都是提前说好的条件,除了两成利,就是孟钰可以享有贩卖使用权。
现在红利不要了,自家卖卖糖还是可以的,毕竟红糖的利润大。
一斤红糖,城里铺子卖到一百多文一斤,糖色还不纯。
除了红糖还可以制作麦芽糖。
至于细盐,利润更大。
只不过盐的管控严格,孟钰暂时不打算贩卖,就制作些自家食用。
以后在看情况而定,盐政实在宽松,不限量不要盐引盐税,他再卖。
到时就说是从燕州进的货,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