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岁是刀子，不再年轻了，"黑天鹅"顺手牵羊原路返回的时候，被挂在翻开的窗户伸出的栅栏杆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时也成了石城市的笑谈。

我问"黑天鹅"为什么会为我出头？"黑天鹅"的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摇摇头说:

"我不是为你出头，是借你的势收拾这个狗日的。对不起呀，事儿可能闹大了，这个狗日的后台太硬了，会不会影响你？"

原来"黑天鹅"是在看守所就和宁波结了梁子。对于他来说，这样收拾宁波就是解气。

丁老和我相视一笑，还特么的什么后台呢!我得让"黑天鹅"长长见识，让他知道，什么叫收拾人。

不管怎么样，"黑天鹅"是个"人才"，无论是不是想帮我，反正他留在身边有用。

见时间还早，我给丁老丁光明说:"要不，让他陪你去洗个澡，捶捶背？好的话，就留集训队负责浴室吧！"

丁老丁光明可是个老人精，点点头，对"黑天鹅"说，"还不谢谢老大？"

怎么收拾宁波？既然你对我出手了，怎么收拾就是我的事了。

既然想让"黑天鹅"知道怎么才是收拾人，我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现在万三监狱还有一个中队在挖煤，就是一分厂一中队。一中队就在集训队的右边，我给扈三队长汇报了一下，带着"黑天鹅"回他娘家去。

现在我是A级犯人，属于宽管级，再说，在一分厂我不打招呼也能满地跑。

到了一中队，一中队的小岗认识我，也没问什么，就放行了。

扈三队长已经帮我打听了，说今天一中队的值班干部是牛队。

我认识牛队，他经常来集训队打乒乓球和洗澡，他是党校函授生，毕业论文是我写的。

"黑天鹅"以为我要食言，想把他直接送到一中队继续挖煤的，进来了以后，就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直到看见牛队长才挺身喊了声"牛队长好!"

原来，这只"黑天鹅"曾经是牛队长的"兵"呀！

虽然间隔有十年，牛队长还是认出来了:"这不是天鹅先生吗？怎么又飞回来了？"

这个时候，一中队的犯人也收工了。随着犯人的报数声，一个又一个的"黑天鹅"回笼来了。

离开一中队的时候，"黑天鹅"放心了，我没把他留在一中队。估计他以为我是带他回他"娘家"来看看的，其实，我的目的就是安排好宁波，安排好那跳出来对付我的宁波先生。

在和牛队的寒暄中，我依照扈三队长的吩咐，暗示了来意，只等下次发票新犯了。

虽然事后宁波给我做了解释性的道歉，可是晚了。

见过泼出的水能收回来吗？道歉有用，我特么什么都敢做！

我不是坏人，我想做个好人，可特么让我对坏人留情，我还不如做个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