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一顿,道“你们既然能以此传递消息,想必会有不破坏墙体的办法,譬如特殊的药剂之类的。”
“可是,我的手笔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模仿的,连你都不知道,那幕后获得消息的人得到讯息后如何能将珍珠墙复原呢?”
“你!”曦和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视线刚想落在珍珠墙上,就被钟晚芍毫无起伏的声线打断,“别看了,都被你弄碎了,这下只能在灰里查了。”
“钟小姐好口才。”一道低哑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另一人走进了牢房。
钟晚芍痛得抬不起头,只看到黑红色的衣服下摆,声音倒是有点耳熟——在武阳郡见过的东君。
那人微微蹲下身,长指在地上的珍珠上敲了敲,“没有特殊药剂,只有钟小姐以前用过的囊萤粉,不需要拆掉这些珍珠,熄灭烛火自然能看到。”
钟晚芍咬紧牙关,强撑着问:“那每间房客人那么多,怎么能保证不被不该看到的人看见呢?”
“只需用雪莲水洗掉即可,所以,之前住过这房间的客人一个都跑不掉。”
钟晚芍身子一歪,伤口越发疼痛了,眼前都模糊起来,脑子也像一团浆糊,但还是有一个清醒的声音在告诉她——
她被人算计了!该死!钟好宅的其他人怎么办?还有远在帝都的迟吾行、月清漪,雁回,蒙在鼓里的钟襄宁,这些人能否全身而退?
黑暗就像天幕一样沉沉地盖下来。
“禀大人,她伤口发炎,浑身高热,已经晕过去了。”侍卫上前查看后回禀道。
东君沉默地看着钟晚芍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道:“吩咐下去,请人来好好医治,不得苛待。”
又盯了半刻,才转身离去,曦和不满地跟随着。
“干什么要医治她?这女人满嘴谎言,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东君顿住脚步,道:“曦和,陛下让你抓人,可没让你伤人。”
曦和咬牙,极不服道:“她反抗,我总要动手的。”
“曦和,你去抓她她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东君的声音沉得要滴出水来。
曦和气极,喝道:“那又怎样?陛下来瞧过,并没有说什么,这贱人巧言令色,根本不肯认罪,只有施以重刑——”
一把长刀飞过来,凌厉地扎到曦和脚边。
“你做什么!谢扶光!”曦和眼中杀意顿起。
“我是在叫你好自为之,陛下没有下令,你不该如此擅专。”
谢扶光从墙角走了出来,俊秀中带着艳丽的脸冷冷地看着曦和。
“呵,我擅专?”曦和的五官都因为愤怒有点变形,“到底谁徇私还不一定呢,走着瞧!”
她狠辣地快步离去,徒留东君和谢扶光两人相对无言。
不知越过多少个屋檐,装饰繁重华贵的房间与阴湿昏暗的牢房截然不同。
牧戎铮单膝跪在地上,元祈正在研究桌上布置的玲珑棋局。
在侧间地上,还散着许多羽毛。
自从曦和出手,钟晚芍那只名为金子的半天骄就像疯了一般,不仅狠伤了曦和,被抓后一直想挣脱锁链,弄得羽毛满地,伤痕累累。
牧戎铮不忍它受伤,叫人喂了昏睡的散剂,这会儿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