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子言公子派人有请。”
冷月翎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身体有些僵硬。
因为哭过的缘故,声音带着些喑哑,“他有何事?”
“属下不知。”
老鸨以一个极其猥琐的姿势趴在门上,想要探听一下自家尊上和一个活死人在房间里干什么。
门猝不及防的被拉开,老鸨一个站不稳扑在了地上。
“罚俸半年。”冷月翎未曾留给他一个眼神,从他身上迈了过去,“将边睿藏于极寒之巅,下葬之日,本尊亲自去为他立碑。”
“是。”老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等冷月翎离开了勾栏楼,老鸨这才敢去探边睿的鼻息,确认了人真的毫无声息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才放手去安排所有事宜。
冷月翎踏着夜幕回了使馆。
站在围墙之上,只见温君然跪在她的寝宫门外,慕容子言站在他的身旁为他撑着油纸伞。
北国的风格外刺骨,地上的积雪已经没到了脚踝。
冷月翎飞身而下,落到他们跟前。
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臣侍护嗣不力,请王爷责罚。”温君然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言语间还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积雪太厚,他叩头之时,积雪漫过了他的大半张脸。
“妻主。”慕容子言屈膝行了一礼。
冷月翎将狐裘取下披在慕容子言身上,“夜深路滑,你且当心。”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先行离开了。
慕容子言微微颔首,便领着侍从离开了。
“起来吧。”冷月翎俯身将温君然扶了起来,他因为跪得时间太长而膝盖麻木,踉跄着扑进了冷月翎的怀中。
温君然身上的冷意很快便将冷月翎身上的热度覆盖。
无奈,冷月翎只得将人打横抱起,抱回了室内。
温君然已经被冻得手指僵直,所幸,慕容子言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
冷月翎将他湿冷的衣服褪去,用内力暖热了他几乎要冻僵的身体之时,下人也已经准备好了浴桶。
“王爷。”温君然倚在床柱上,避过了冷月翎喂给他的热茶,直愣愣的看着她,眼底满是惊恐与害怕。
冷月翎把茶杯放到一边,抱着他将他放到浴桶之中,“君然,本王是你的妻,是一家之主,应该是本王为你撑起一片天。”
“未能护好你与孩子,是本王之过,而非你的罪责。”冷月翎自然的为他擦洗身体。
温君然侧首,猝不及防的撞进那一双眸子中,心脏不自觉的砰砰跳了起来。
“本王定会为你与孩子讨一个公道。”冷月翎回望着他,认真道。
温君然眼底的不安被驱散,眼中顿时拢上一层薄雾,“妻主……”
这两个字他曾唤过数次,但是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的认识到“妻主”二字所寄托的不仅仅是他漫长的一生,也意味着他今后的依靠。
他可以在妻主的庇佑下,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