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他没有反应,杜医生摇了摇头提着医疗箱准备离开。
“杜医生。”江淮洲叫住了他。
“是。”
江淮洲沉默半晌,“太太……她……生前身体如何?”每个字似乎都像一把刀似的在割他的肉,说完这几个字,他已经痛的快不能呼吸。
杜医生嘴巴微张,自然明白江淮洲话中的含义,只是他一时拿不准,到底该告诉他还是继续隐瞒。
沉默。
杜医生思索后,轻声说道:“太太对我们都很好,她是一个好人,她的身体很健康,特别有生命力。”他不想违背对苏子沐的承诺,但又不想对他撒谎,他有权利知道。
江淮洲捕捉到了那一抹信息,只抬手示意杜医生可以离开了。
开门的一瞬间,杜医生停下动作,喃喃道:“太太本想给您一个惊喜。”话毕,他不再停留,抬手抹了眼下,逃也似地快步离开。
偌大的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拉着他一同坠入黑暗。
……
三年后。
法国南部某城。
“萌萌啊,你帮我找一下小洲,明明约好十点喝早茶的,怎么还不来啊?”
“我们两个老家伙等得都快长蘑菇了。”
“诚哥,你说他不会是嫌弃我们两个老家伙,不打算跟我们玩了吧?”
“我孙子最多嫌弃你这个糟老头子,怎么会嫌弃我?”
“你不是糟老头子?”
“我们都姓江,你可不姓江,你姓冷,很冷的冷。”
“两点水和三点水就形态不同,实质还是一家人。”
……
冷萌萌听着冷岩山和江诚两人在在电话那头吵吵,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觉得好笑,两个人加起来快两百岁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不过这江淮洲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现在眼睛看得见了,却是越发的任意妄为,我行我素了,他现在最大的做事原则大概就是看心情。
冷萌萌费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把两个老人家安抚好,却也没有派人去寻江淮洲。
自从三年前,他威逼利诱顾逍尘接手自己的工作后,便长年与江诚在国外待着,最近几个月才住在了法国。
远离了那些纷纷扰扰,江淮洲如今像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每天便是与两个老头喝茶下棋,日子倒也平淡。
只是没人会在他面前再提起那个名字,仿佛那个人从没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