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过年?”小梅想起从天津回去的路上“哦,他有个妹妹是嫁到这边了吧。”
“咦?这你也知道?”常忆卿眼睛一转“陆?说的吧”点点头“是,留都礼部尚书的儿子孙镶的夫人,以后应该有机会碰到。”
“碰到?”小梅疑惑“怎么碰到?”
常忆卿嘻嘻一笑“我爹约了徐伯伯家的球会,到时候带你...你们去玩儿。”
“马球么?”小梅微微红了脸“我...我不会啊。”
“离大哥打得好,到时候让他教你,走吧,我带你去找李先生。”
“哎,忆卿”小梅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嗯...”
“怎么了?”
“忆卿,我跟师父很久没见了,这次他见到我,肯定会问很多事情,我...”
“姐姐的事,你不想瞒他。”常忆卿心里有了些了然。
“我没跟建中哥说过,但是师父...”小梅皱了皱眉“他太了解我,一定会发现我有事瞒着他。”
“那就不要瞒了。”
“啊?”
“很多事,刻意瞒了,反倒会被曲解”常忆卿微微一笑“李先生就算是为了你,也会守口如瓶,他知道轻重,我信得过。”
小梅明白了常忆卿的意思,忽而有些愧疚“我一回来就给师父惹麻烦...”
“好啦”常忆卿见小梅又开始自责,赶紧道“你等见了李先生,想怎么哭怎么哭,快走。”
两人一路来到周姨娘的院子,见常万超和常万远等在门外,遂放缓了脚步,慢慢走上前去。
“李先生在里面?”常忆卿指了指正房,悄声道。
常万超点点头“给姨娘问诊呢,我们就先出来了”看向小梅“贺先生这是来找李先生么?不然先等等...”
正说着,屋帘掀开来,李建中从里面探出头,朝小梅招了招手“快来,爹让你进来呢。”
小梅吓了一跳,紧张地看了常忆卿一眼,后者表示爱莫能助,小梅只好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进了屋子,留下屋外的几人忍俊不禁。
厢房里,李时珍大概已经诊完了脉,正与周氏说着什么,小梅回头看了眼刚把门关上的李建中,见他笑着让自己放心,才敢往厢房里去。
“贺先生来啦”周姨娘看见小梅进来,向一旁的婢子道“快拿个凳子来。”
“啊,不...不用了”小梅瞥了眼整理针袋的李时珍,在其身后便止了步“我...我站着就行了。”
“老大”李时珍微微撇了撇头,却是看向走到身边的李建中“方才我和周姨娘说了,方子还是用原来的”又与周姨娘道“您别怪老朽说话直,没什么好法儿,只是不能操劳了,凡事也要放宽心才好。”
“李先生是直爽人”周姨娘笑了笑“不似那帮专检好听的说,自己的身子,我多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这些年得先生调理,已是不容易。”
“老朽惭愧,尽力不让您太难过罢了”说着看向窗外“孩子们也是挂念您,只是大可不必太过执念周全。”
周姨娘神色黯了黯“老四心重,老二又经常不在家,他便总陪在我身边,倒把自己蹉跎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李时珍微微一笑“咱们做父母的,不能总把自己想的强加给孩子,什么事儿也得让彼此安心才最好,慢慢来吧”说着起身,向周氏行了一礼“老朽再去和药房嘱咐一下,等下也会跟两位公子说清楚,姨娘才好与他们多交交心”说罢,回身向小梅看了一眼道“你跟我来。”李建中和小梅依次向周姨娘辞了礼,随李时珍出了房间。
历史小注:
巳正即上午10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