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小师妹啊?!你这家伙说那么多屁话就是想拜入我们武当派是吧?!叫师姐!!”
邹星幕被一个小女孩指着羞辱,自然是满腔怒火,只是还没等他发火——
小女孩声大,手劲更大,一掌拍碎了身边的石块。
邹星幕咽了口口水。
“叫师姐!叫师姐!叫师姐!”
周边的孩子们起哄道。
小女孩被众星拱月,愈发的牛气,高高昂起俏挺的鼻子,得意非常。
宋朗清摇头叹气,和声问道:“刚刚谁在起哄啊?站出来。我要问问你们的今日的课业做了没?三千言会背否?别忘了年末可是有‘冬校’的,仔细到时候冬校不过被各自师父抓去玄岩峰上扫积雪!”
挂鼻涕的小道士余小庆一听这话便垂头丧气,他平日里道藏读的少,每年冬校都是不及格,气得自家师父逍遥真人差点违背道家“清静逍遥”的意境,要学那法家弄奖功惩过的教育方法:过了给糖吃,不过就把他吊起来打。
一旁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姑娘邱小菊则是高高昂起得意的下巴,骄傲地说道:“三千言早就会背了呢!现在我师父在让我读道藏,争取在习武之前把道藏通读一遍!”
身边的孩子们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就像每个学龄前孩子发现和自己同龄的小朋友已经会九九乘法表一样叹为观止。
余小庆头愈发的低了。
邹星幕面色有点难看,还未习武便这身怪力?武当派的道童都是这般恐怖的吗?
宋朗清有点意外有点无奈又有点高兴地摸着邱小菊的脑袋,表示鼓励。
“师兄,我那个猪大哥呢?”邱小菊歪头问道。
猪大哥......宋朗清收拢挥袖,苦笑不已。
殷秀儿柔声说道:“小菊,你哥哥去京城了。”
......
说笑话忽悠人是张临寒的强项,但喝酒不是。
周小舟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面色潮红的少年,一边大口大口地啃着手上的酱猪蹄。
她觉得这种卤出来的酱猪蹄子真的是非常好吃,虽然没有娘亲做的糖烧猪蹄好吃,但也让人爱不释手,所以现在她的小脸上满是啃猪蹄时留下的酱汁,身前的桌子上摆了好几块骨头了。
靳准悠悠地喝着小酒,时不时地夹几根青菜、萝卜丝入口,倒是显得清醒清闲。
吴三刀每夹一筷子酱牛肉就得喝一口酒,还非得拉着尚未成年的张临寒一起喝。
张临寒一副不胜酒力的醉态,平常略显精明的眼睛此刻迷离的很,将倒不倒的模样,嘴上喃喃自语,说些大腿难砍上课好累想吹空调之类的让人听不懂的醉话,身上的酒气难闻得让身旁的小舟不自禁地掐住了鼻子。
而即使喝的并非京城著名的女儿红,吴三刀也能牛饮得津津有味。
即使喝的只是农家自酿的低劣酒,张临寒也能醉的不省人事。
只是在眼皮子忍不住打最后一场架前隐隐在周边人的闲话里听到了一些令人嘴角不自禁勾起的话语:
那个南阳城的好县令死喽、
生前善事做多却还如此下场,老天不公喽、
他的小妾倒是有情有义,得知老爷死讯时哀恸欲绝,恨不能随之而去,据说孔府的仆人还在她的房内发现了白绫、
后来如何了?
那个小妾自觉虽不惜己身,但若不能让自家老爷功名得以颂扬,实在有撼,故散尽孔府钱财为县令立了座功德碑,后来便削发为尼,出家啦、
真是奇女子啊!
可不是?
这时,少年趴到在桌上,吐出一口呢喃酒话:恭喜恭喜,活着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