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沙哑说道。
“晓得晓得!没人跟你抢!”矮胖子不耐烦地回道,他的胸口挂着满是油脂血味的脏布,身上还有些许葱花香味,看来原来还是个当厨子的。
高壮汉子鄙夷地摇摇头,虽然他们这伙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人人都有些不可放在阳光下的怪癖喜好,但对于专门喜欢拿小姑娘下手的佝偻瘦子,他还是很鄙视的。
佝偻的瘦子阴恻恻地站在最末尾,身子颓着,双手像猴子一样耷拉在地上,拖着一把打猪草用的短镰刀,只是这刀比其他所有人的刀都要脏,刀上涂满了远超其余刀许多的血污。
他记得很清楚,这就是那对兄妹住的房间,因为是孩子,所以负责“干活”的汉子特别少,所以他专门来了,一双浑浊的眼神里难得地有了光泽,嘴边忍不住地起了笑容。
三人步入昏暗的房间,因为是要杀人越货,所以自然不会带烛火照明,凭着夜晚的微弱视觉可以看到肮脏的床板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形。
矮胖子漫不经心走到床边,因为寨主说的要“麻利”,所以倒不好像平日里打家劫舍般随便乱砍把人砍得血肉模糊,得割喉。
他抽出柴刀摸向床边
一声凄厉的惨叫!
矮胖子面色通红的仿佛猪肝,从脚背传来的几欲断裂的痛楚让他连柴刀都无法握稳,悲痛地抱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右脚凄惨地哀嚎。
脚上赫然是一把半尺长半指宽的菜刀,看那粗劣的手法,使用者在它之前显然没有用过任何刀具。
但,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胖子高的只是切菜的功夫。
所以埋伏在床底的周小舟还是很顺利地完成了她的任务。
在矮胖子惨叫的那一霎那,瘦子和高壮汉子立刻后退了几步,那些隐居山林的牛鼻子们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做饭的伙夫死了无所谓,自己可得好好活着。
而几乎在高汉子惊慌后退的那几秒,在他的注意力全在诡异的床底时,一个细小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轻响
稀少鲜血飙出的声音。
高汉惊恐地想要叫喊,却发现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喉间有钉、
将他的声带、喉骨一并钉穿!
见血封喉!
正是张临寒拿手的“飞蝗石”!
先在床上布个障眼法吸引来者的注意,让他们误以为这对“兄妹”还在睡觉,等到来者靠近床边后让埋伏在床底的小舟随便砍一个人的脚,让其中一人失去部分战斗力,然后当剩余几人的注意力全在床底所藏之人时,用屏息之法借着房间的阴影藏于角落的自己再用“飞蝗石”的手法抛掷涂抹香灰的铁钉,见血封喉,瞬杀剩余二人!
百般思量,万般计较,只为了此时此刻!
但是,有些时候,纵使你运筹帷幄,胸有韬略,也会有难以想象的变化超过你的所有预想
匍匐于角落的张临寒目光微寒地望着像棵死木一般立于原地不动的佝偻瘦子他的脖颈被擦伤,鲜血缓缓流淌,身后是那根未能钉入他喉间的铁钉。
佝偻的瘦子诡异地歪了歪脑袋,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露出渗人的森寒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