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近日出现了不小的变化,缘起于新建的一个卷板机分厂,选址就在总厂区内部。如今,一片独立区域被划分为卷板机新厂址,正在进行大规模施工,呈现出一片如火如荼的建设景象。这块新厂地原先并不属于轧钢厂,而是一片位于轧钢厂外围的空地。为了便于统一管理和生产,轧钢厂用北郊原有的机修厂地块与之交换,如今机修厂原有的设备和设施正在陆续迁移到新址。
在轧钢厂的会议室里,召开了一场卷板机厂的首次高层会议。杨厂长作为总厂代表出席,李卫民身为总厂副厂长以及卷板机厂厂长,自然也参与其中。此外,李怀山也在列。原机修厂方面,则有刘峰、焦敏以及原技术副主任石大柱参会。李怀山对石大柱并不相识,但对于刘峰夫妇却有些印象,只因在前世的电视剧中见过。先前的机修厂并未设立专门的技术主任职务,是由刘峰自行兼任。如今,石大柱晋升为副主任,自然没有异议。而让李怀山颇感意外的是,参会人员中还包括了梁拉娣,刘峰介绍她是厂里的技术骨干。
当刘峰等人得知李怀山这位年轻帅气的技术主任,竟是亲自研发出四辊卷板机的发明人时,纷纷流露出震惊的表情。毕竟,从外貌上看,李怀山太过年轻。即便是像梁拉娣这样虽年轻却已是五级焊工的师傅,且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见到李怀山也会觉得他年纪尚轻。然而,称其为技术骨干,倒也名副其实。
众人落座后,杨厂长逐一介绍了在场的各位,并进行了第一次正式的相互认识。鉴于部分人之间尚未熟识,特别是对李怀山的情况了解不多。在杨厂长简单介绍并部署了相关工作事项后,会议便告一段落。
李怀山和李卫民两人较为淡定,而原机修厂的几人则显得有些沉寂。他们自觉成了外来者,各自心中自有考量。但卷板机厂的大局已定,目前只能按部就班行事。想到李卫民不仅是厂长,还身兼总厂副厂长职务,刘峰等人难免担忧厂长可能独断专行。至于李怀山,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华,万一恃才傲物,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会议结束后,焦敏显得尤为不满,抱怨道:“现在来到这边,许多事情都不能自主决定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答应合并。”她说,“现在可好,一切都得看别人脸色行事。”
刘峰深知妻子的心思,安慰道:“现在再后悔也没用了。咱们原来的厂子效益确实不佳,不能再拖累国家了。如今这样,其实也挺好。我看过了那四辊卷板机,一旦投产,经济效益肯定不错。而且,我们原来不过百十来号人,现在能扩大到上千人的规模,重点还是先把厂房建起来。”
这时,梁拉娣表示:“刘厂长,焦姐,我得回家看看大毛他们几个孩子了。”
由于当前厂房刚起步,宿舍还未完善,梁拉娣带着四个孩子生活颇为艰辛,还需照顾孩子们的生活。打过招呼后,她先行离去。
当天下午,轧钢厂公告栏贴出一则公告,待大家看清公告内容后,厂里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公告主要涉及卷板机厂的管理层组织架构调整,让人惊讶的是,李怀山竟然被任命为这家上千人工厂的技术主任。要知道,他之前不过是采购员,怎会突然升任要职,而且还成为了正科级干部,可谓一步登天。厂里顿时议论纷纷,但也有人知晓,这款卷板机正是李怀山的发明成果。
既然现今要筹建工厂,并委任他担任技术主任,倒也无可厚非,毕竟他对卷板机最为熟稔。外界已广泛流传,工业部对此事颇为重视。加之公告中不仅盖有轧钢厂的公章,更有工业部的大印,这意味着工业部的高层对李怀山担任技术主任一职同样给予了认可。由此,许多人对此艳羡不已。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四合院中的居民们情绪更为复杂。对于院外之人而言,对李怀山的突然擢升虽感到惊讶,却仅将其视作一则意料之外的消息;而在四合院内,那些与李怀山朝夕相处的邻里们,则五味杂陈。
晚间,这位年轻人如常返回了四合院,引来众人热议。许多人心中顿生悔意,回想当初李怀山在院中逐渐崭露头角时,尽管内心略有震动,却并未深入思考。如今李怀山已然成为厂里的领导,众人才懊悔当初未与其早早结交,倘若早有交情,此刻岂不是能够借此良机,从李怀山那里获益?
此刻,众人心中均在对比——李怀山显然要比易忠海更胜一筹。此前易忠海作为轧钢厂的技术核心、八级技工,在院内居民心中地位崇高,被视为技艺超群、极具威望的人物。而现在与李怀山相比,简直无法相提并论,差距甚远。
夜幕低垂,院内的讨论仍未停止,人们不时瞥向李怀山屋前的方向,琢磨着如何与他缓和关系。前院之中,周青仪今晚休假,近期无论是休息日还是下班后,她都独自待在房中,不愿见人,因之前的事件令她在他人面前自觉羞愧。
将近傍晚时分,院门口传来三轮车的声音,有人从外面运了几件家具进院,包括椅子、写字台和书橱,直奔前院找到周青仪。搬运工抱歉地解释道:“原本计划下午送达,但由于今日店内繁忙,故推迟到现在,请您验收一下,这些家具应该摆放在何处?”
周青仪颇感疑惑,质疑是否送错了货。搬运工核实门牌后确认无误,告知这批家具是李怀山同志订购,并指定送到此地。周青仪得知此事后明白无疑,猜想李怀山可能是为了帮她布置里屋书房。当下她便指示先把家具暂时放在外屋,等李怀山回来后再行决定。
正当家具店工作人员忙碌搬运之际,对面的三大妈闻讯前来,望着崭新的家具,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但她此次前来并非只为谈论家具之事,而是听闻李怀山被任命为技术主任,欲向周青仪询问详情,却又因周青仪平日房门紧闭,不便打扰。
直至家具安放完毕,送货人员离开后,三大妈才借机与周青仪攀谈起来,一边羡慕地称赞:“周妹子,你真是好福气!咱院里的李怀山从小看着长大,虽觉他与众不同,但谁能料想到他竟有今日这般成就。况且,他与秋叶进展如此迅速,看来你真是享福的命,找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婿。”
周青仪听罢略显困惑,不明白为何今日三大妈会忽然提及这些话题。恰逢李怀山购置家具归来,三大妈进一步透露,李怀山已在轧钢厂新厂被任命为技术主任,实属正式干部,级别相当于正科级,且薪资待遇丰厚,仅工资一项就超过了易忠海,加之李怀山年轻有为,未来有望晋升更高职务,且对家庭体贴入微,因此断言周青仪日后必享清福。
周青仪听闻此消息,震惊不已,难以置信李怀山居然从采购员晋升为技术主任。直到三大妈提醒她整个院子都已经传开了,唯独她还蒙在鼓里,周青仪才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与此同时,在红星小学门口,李怀山已将装满食材的自行车停靠在路边,准备接冉秋叶放学。他注意到今天闫埠贵竟一同走出校门,不禁心生好奇。李怀山推测闫埠贵今天的迟走可能有其特殊目的,而出于礼貌,他接受了闫埠贵邀请全家赴宴的提议,暗自揣测闫埠贵此举的真实意图。或许闫埠贵已知晓他升任技术主任之事,亦或只是视此为一种潜在的投资,希望通过李怀山为闫解成谋求一份稳定工作。然而,无论原因何在,李怀山并未拒绝这次邀约,而是欣然答应。
届时便要去府上叨扰一餐。
只是预先声明,饭食无妨,饮酒亦可,但切莫在酒中掺水。
闫埠贵讪笑应道:
“此言差矣。”
“若要待客,自然不会做出如此之举。”
“酒中掺水,不过是为了解解心头之瘾。”
“诸位先行一步,鄙人尚有琐事,不便同行。”
闫埠贵挥手示意,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怀山心中明白,
闫埠贵此举乃是因为不好意思同自己共乘自行车回家,故而找借口避开了。
李怀山微微一笑,跨上自行车载着冉秋叶踏上归途。
车梁之上,
冉秋叶颇感讶异问道:
“李哥,为何闫老师突然提及要宴请咱们呢?”
“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行事作风呀。”
“先前海棠前来时,”
“闫老师曾言餐饮需付费,”
“处处精打细算,怎会突生请客之意呢?”
回想于海棠在姐姐家中被收取餐费之事,冉秋叶仍觉匪夷所思。
李怀山不以为意地回应道:
“还能为啥。”
“自然是有所求呗!”
“我揣测,多半是为了闫解成的工作问题。”
“今日厂里已贴出公告,正式委任我为卷板机厂的技术主任,级别正科。”
“你家夫君如今也算个干部了。”
“往后,请尊称一声——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