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青开始发抖。接着起鸡皮疙瘩。
但面前的东西在她眼里却是不一样的样子。
她看到了青木,她看到了护法们。
还有熟悉的女人的脸。可绘青没见过她。
“人类的身体。对吗?只不过你不一样。”
和绘青一样的声音说道。
“源,你看到了吗?我该怎么办呢?你会怎么想?源,对不起。
“不必抱歉。你是我生命的待续。
“看来你越来越像我了。你是我。
“我是你。我感知到了。”
绘青的脑内开始自问自答、自言自语。
“你害怕它?”和绘青一样的声音说。
害怕。但很熟悉。我好像认识它。绘青想。
“对。因为它曾经是你的孩子。”和绘青一模一样的声音说。
“我的孩子?”绘青张口问。
“永劫”已经来到绘青的面前。
“妈...妈。”永劫张口。
“它是你的孩子。”和绘青一样的声音说。
“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谁?你是谁?为什么一切都跟我有关?我到底是谁?”绘青问。
另一个声音没有回答。
“妈妈。”永劫蹲下身,“我...等...你。想...你。”
绘青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摸。
“你。教我。那些。记得...我...我没有杀。人。我是...你,殿堂。里的。宠物。”永劫说。
“哦。我知道了。永劫,回来。”魔术师点点头。
“永劫”并没有回头,更没有有所反应。
“永劫回来。回来,乖。回来。喂,听见没?回来?回,来。”小胡子皱眉。
“永劫”抬起头,重新哀嚎起来。
“唉。时不时会这样。随它去吧。”小胡子摇摇头。
绘青看到了。
死。万劫不复。
无数黑色的烟雾笼罩着永劫的身体,它在那片黑色浓雾里露出一角,可绘青不能去观察更多。
它是人类么?或者它曾经是人类?为什么能在它身上看到“恩赐”?它到底是什么?
绘青呢?她为什么会听到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妈妈?
是了。护法们也这么叫她。
这是为什么?她是谁?为什么她的一切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踏上旅程,莫名其妙的被奇怪的事情找上,莫名其妙的知道许多东西,莫名其妙的经历一切。
“作为二十二人的一员,我们深信。”小胡子耐心等待“永劫”嚎叫过后抠了抠鼻子,“能够代表人一生每个阶段的二十二个席位,对我们来说就像烙印。我们是为了这个位置而活着的。而加入二十二人团的每个人都如此。在我们加入二十二人之前,我们的命运就好像既定的轨道,不管多离奇、多不可思议,我们都无法逃脱,只能慢慢慢慢的...就这么走到这个地步。我想,你也一样。”
耳膜刺痛,脑袋空空,绘青发觉过来时,已经忍不住流泪了。是疼哭的。
她身体里似乎有无数双手在挠,浑身刺痛,胸口沉重,腹部也开始不断传来阵痛。
绘青捂着小腹,单膝跪在地上。
“什么?这个时候来例假?不是吧。”小胡子挖完鼻子后一弹,“不可以卖惨。我不吃这套,小朋友。”
绘青痛苦蹲地,开始大喘着粗气。
“永劫”俯下身,好奇的端详起绘青的脸。
“妈。妈...?妈。”它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让绘青难受,于是刻意放轻声音,努力摆出温柔体贴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叫我‘妈妈’?”绘青努力张口。
“本...来...就...是...”
绘青搞不懂。她完全搞不懂。
“妈,妈...难过?不..舒服?‘永劫’,会,帮,妈妈。什么都。如果,妈妈...这样,会好,点。”
绘青调整呼吸。
“我不是你妈妈。但是你愿意帮我?”绘青说。
她手上的镯子开始发光。
“我想跟你借一点东西。”绘青说。
冯秀梅想上前拽住小胡子,只看到自己的手穿过了小胡子的身体。
“啊呀。抱歉。镜子里的我,可不是真正的我。”小胡子耸耸肩,“我喜欢这个。我用这种方式做出了好多分身。”
“你他妈的。”冯秀梅压低声音。
“‘魔术师’象征无限。可我的能力却很普通。只是‘作为梦和镜子的钥匙’。真羡慕你们。”小胡子叉腰,“不过我也挺满意。这个能力对我来说,很好玩。”
“莱尔。你想做什么。”冯秀梅说。
“你还说你不认识我。”小胡子说。
“我真他妈想弄死你。信不信我把永劫叫出来搞你。”冯秀梅说。
“它?它现在在忙。”小胡子吐舌,“关于我想做什么...我想,我应该只是想看看你经不经得起逗?”
“放他妈我们出去。”
“我不。”
冯秀梅冷笑一声,一脚用力踩地。
以冯秀梅为中心,四周的一切都失去色彩,一大片区域化为黑白色,天地倒转,只有脚下的区块逐渐脱离地面,把二人拖起,上升到空中。
在何钟合和二十看来,面前的两人连同着脚下的地块瞬间消失了。
“何必。你又打不过我。”小胡子说。
“我他妈就是想揍你,畜生。”冯秀梅说。
“借?妈,妈跟,我,借?”永劫问。
“嗯。你把你的恩赐给我。交易,好不好?你想要什么?”绘青问。
“想,要妈...妈,爱,我。像,以前,一,样。”永劫说。
“我不是你妈妈。”
“就,是。妈,妈以后...会,想,起来。”
“好吧。那,我会很好很好的对你。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什么算爱,但是我会对你很好,这样可以吗?”绘青问。
“永劫”俯下身,同意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