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说的是真的,他们是夫妻。
夜色浓厚,肖泽奚在心中对叶芷柔说了句晚安,这句话应该是在祝福吧。
晚安————
叶芷柔早在肖泽奚来前便睡了一会,加上她并不是很困,第二日起来的很早,一起来,她就推搡着肖泽奚,让他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
“师姐昨日不是还和我说我们之间是夫妻?夫妻不都是住在一起的吗?况且昨夜师姐一直在竭力挽留我?”肖泽奚被叶芷柔强行拉起来坐着。
叶芷柔听见外面有些许动静,将肖泽奚拉起来往窗户走,“老规矩,走窗子。”
“你还没回我呢?”
这肖泽奚怎么和昨日不一样啊?叶芷柔抬头望向他,肖泽奚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还未睡醒就被自己扯起来,脸色都还有些白,委屈极了。
“那你不是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了,师兄和爹爹都不记得了,既然都不记得了,那么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了,我昨夜挽留的是昨夜的你,现在还没有挽留你啊。”
肖泽奚听完叶芷柔的解释后,不搭理她,重新坐回到她的床上,任凭叶芷柔怎么拉扯他,都不为所动。
“唉i,算了。”一把甩开肖泽奚的手,叶芷柔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坐在他身边,“你就坐在这里,被看见就被看见吧。”
昨日不还是不相信她的样子吗?
怎么今日就变了,叶芷柔实在想不明白,看着肖泽奚那副衰气样,叶芷柔着手给他梳着头发。
“怎么到现在变成我给你梳头发了。”
“我给你梳过?”
“当然。”指尖穿过他柔顺的头发,“你不仅给我梳过头发,还会很多不同的发髻,每日都给我变着花样来。”
肖泽奚手里拿着叶芷柔找出来的铜镜,从镜中可以瞧见叶芷柔欢喜的模样,她是在想他以前给她编过的头发吗?
他陷入沉思中,过去那些年的记忆,肖泽奚都清清楚楚的记得,没有丝毫的遗失,叶芷柔说的那些话就像是故意捉弄他一样。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记得,只有你一个人还记得这些记忆,听上去便匪夷所思。
可就是这般奇特的借口,昨夜他差点相信了。
可是此刻,叶芷柔给他梳头的时候,流露出的笑容没有掺杂其他的情感,有的只有欢喜,尤其当她在铜镜中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甚,让肖泽奚辨别不清。
叶芷柔轻轻拾起散落在肖泽奚头上的发丝,将它们聚拢在手中。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肖泽奚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叶芷柔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
给肖泽奚梳得头发不是他一贯得高马尾,而是全部梳上去,用一根簪子固定,按照凡人的年龄来算,此时的肖泽奚早已过来弱冠之年,这些年里,却一直还是少年的发型。
梳上去果真是好看啊。
叶芷柔站在他身前仔细端详着,还从未见到肖泽奚将头发全部梳上去,自己的手艺有些生疏,但还算不错。
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时间仿佛静止了。
肖泽奚看着镜中的自己,抚上头顶上的簪子,那是男士的簪子,叶芷柔盯着簪子看。
这个簪子是肖泽奚的,没想到她在乾坤袋中能够翻找出来,不过此时的肖泽奚还没有这根簪子。
”师姐怎会有男式簪子?“
”给你准备的,世间独一份。”
“当真?”
“自然当真,师弟,你疑心太重,那可不行。”
最后欣赏了肖泽奚的美颜,叶芷柔转身走出房门,她要早些下去,等下的事情,等下再说。
楼下,喻海渊和尤怀瑶早已坐在下方了,叶芷柔一过去就坐在和自己客房门相反的方向,这样肖泽奚下来的时候,大家的视线就不会停留在她的客房上了,仔细想想不一定成功,但是能够让自己心安一些。
“昨夜休息的好吗?”
“一切都好。”叶芷柔端起茶杯掩饰眼神的飘忽。
“白日里,你和肖师弟一起去陶城内走动些,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好,正好也看看,我这点本事能够干出点什么来。”
——吱呀——
房门被推开,叶芷柔用余光往上方看,还未看见上面的时候,尤怀瑶和喻海渊的视线已经挪上去了,等她定睛看过去的时候,肖泽奚是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的。
他下楼来径直走向叶芷柔旁边的座位,喻海渊又将刚才给她安排的事又给肖泽奚说了一遍,饭桌上彻底的安静下来。
叶芷柔早早解决完早饭,拉着肖泽奚便离开这里。
喻海渊在身后冲着叶芷柔喊去,“别慌,慢点。”眼前的身影慢慢消失,喻海渊回到饭桌上,“也不知是何事,这么慌张。”
“我看,他们师姐弟的感情极好,用不着你操心。”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这还是师妹第一次外出。。。。。”
“肖道友很厉害。”尤怀瑶和肖泽奚有过几次合作的机会,她深知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实操了很多,陶城内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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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你看见了。”
“师姐说什么呢?师弟我听不懂。”
“你清醒的时候和糊涂的时候当真是判若两人。”等肖泽奚想起一切后,她一定要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嘲笑他。
街道上,摊贩们依旧像往常一样忙碌着,和当日一样,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谁能想到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一年多,当时的一切都还记得如此清楚,叶芷柔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带走。
前方出现了馄饨摊贩,还是之前那位老板,那时的她存着故意接近肖泽奚的心思,如今则是这里处处充满回忆。
她紧紧拉着他的手,脚步匆匆地向前走去。
“老板,两碗馄饨,一碗不要葱。”叶芷柔用帕子擦拭着板凳,才让肖泽奚坐下,自己坐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