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她早已身死,肖泽奚,没想到你居然还做了一个冒牌货,想以此活命,休想。”喻海渊不相信世间会有人复生,他只觉得恼怒,宗门护着的师妹在肖泽奚这里,居然如此被对待。
“不,师兄,我从不是谁的替代品,我的确早该死了,而今的我也不应该在这里,不知道何时我便会离去,我只想让你放过他,他不应该遭受此等对待。”
叶芷柔嘴唇轻颤,想要向喻海渊解释,却发现自己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言语也变得混乱不清,但是她护着肖泽奚的心却是如此的坚定,以至于喻海渊迟迟下不了手。
叶芷柔手上原本狰狞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几丝血迹,证明着刚才她挡身在肖泽奚身前的事情不是一场梦。
喻海渊快速握住她的手,上面的伤口早已愈合,他抬头凝视着叶芷柔,“谁给你下的阵法?”
“肖泽奚。他用他的生命救了我,而我也要救他。”
血祭术的阵法虽然不为人知,可喻海渊何其的聪明,一看便是知晓此阵法的样子,他看向叶芷柔和肖泽奚的眼神颤抖,明显是不肯相信。
“怎会?”
此间实在是太多的疑惑了,明明都快要抓住事实的边缘了,真相却越来越远,让人捉摸不透。
“师姐。”
这声师姐磕磕绊绊的,叶芷柔转身扶着肖泽奚,将他带起来站着。肖泽奚一站起身来,四周的人当即警惕的盯着肖泽奚,各自手中的法器死死的拽着。
叶芷柔朝每一个人都瞪了一眼,“看什么看,你们一群来打酱油的,什么事都要来插一手。”
这些人里面,有好多叶芷柔眼熟的,扬州的时候也在,现在还在这里面,就像是和肖泽奚杠上了一样,揪着他不放,她的心中真是又焦又急。
“师兄,无论如何,今日我都要带他走。”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靠在叶芷柔身上的肖泽奚,他借着她的力气站稳,头发披散着,叶芷柔这时才发现,在肖泽奚的头上,歪歪斜斜的插着一根簪子,这根簪子是她在陶城的时候送给肖泽奚的。
“过来。”喻海渊身后站着的是各大仙门的人,而今他被任命为剿灭肖泽奚的领头,他要给仙门一个交代,于此更多的是他不想师妹因为和肖泽奚站在一起,而受人诋毁。
“别过去。”肖泽奚带着祈求的语气,抓着叶芷柔的手腕不肯松开,叶芷柔怔怔地望着他,“泽奚,你........”
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会对你如此的亲密,叶芷柔想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其他的缘故,而她和肖泽奚之间又会有什么缘故会让他一下子判若两人。
除了过去的记忆之外,叶芷柔猜想不到什么。
可于此,叶芷柔心中的恐惧更甚!!!
在陶城也是如此,肖泽奚想起来了一切,她带着他朝着陶城的城门离去,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而今又是这样的场面,又会发生什么呢?
还会是一样的结局吗?
“师兄,你们为何而来,肖泽奚他又做了什么,要遭受这般的对待。”她与肖泽奚十指相握着,这一幕被所有的人尽收眼底,他们看向叶芷柔的眼神有太多的情感。
觉得她愚蠢,没眼光,觉得她痴傻,竟然在这般的关头选择这样的人,觉得她和肖泽奚站在一起,讽刺极了。
“妖族和人族本就不一样,他们在外为非作歹,多少的凡人死在他们手下,而今,只要将妖主灭了,妖界没有了主心骨,那些惨事便会少发生一些,我们也是在为天下百姓谋福,而你居然会选择站在他的身边。”
“可笑。”她望向站出来的那人嘲讽道,“你说他们为非作歹,那他们便为非作歹了?可有证据?”
“你!!!”
“既然拿不出证据,就切莫在这里胡言乱语。仙门中的人便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随意处置一人吗?扬州那一次也是!!!”
“你知道???”
扬州那一场,叶芷柔并不在那里,从她口中听说到,喻海渊才发觉这些年来对于肖泽奚的猜忌都是错误的。
“当然知道,我还在那里,看着你们每一个人丑恶的嘴脸。”
在一片喧嚣中,叶芷柔独自站在前方,她的身影坚定而孤独,用自己柔弱的身躯,将肖泽奚紧紧地护在怀里,与周围成千上万的人对峙着。
然而,除了喻海渊和尤怀瑶,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话。她的声音在人群的嘈杂中渐渐被淹没,没有人会在意她说些什么。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不为所动。
“没用的,师姐没用的。”
“别胡说。”
叶芷柔没有看见肖泽奚眼神中的失望,一心在想着如何带着肖泽奚离开这里,在这里和这些人多费一点口舌都是一种琢磨,是以,等她在喻海渊眼神中看见错愕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依靠在她身上的人越来越重,叶芷柔越发的费劲,只剩下她自己一人扶着她,对方完全没有一点力气,叶芷柔伸手揽住他的腰身,整个人跌坐在地面。
等她看向肖泽奚的时候,在他的胸口后方被插着一把剑,这把剑是喻海渊的,而喻海渊本人根本没有对肖泽奚下手过。
肖泽奚的手死死的拽着叶芷柔的衣裳,那双眼睛里面只容得下她一人。
“这段时间,师姐一定过的很是辛苦吧。”
她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辛苦不辛苦。”仿佛在告诉肖泽奚,为了他,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她的手轻轻放在肖泽奚的胸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如同那一夜一般。光芒从她的指尖流出,环绕在肖泽奚的身体周围。
她的额头渗出汗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但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肖泽奚身上,无视自身的疲惫。
“师姐,没用的。”
肖泽奚阻拦叶芷柔的动作,无力的靠在她的怀里,觉得身心都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