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毕竟耽搁了这么久,比不上现在的年轻人,只盼别闹出笑话才好。”
“状元没份的话,这探花郎非你莫属了!”
这话说得,父子俩都跟着笑了起来。
复述了篷州的遭遇后,霍毅行讲了替补的十几位官员,那主簿也升到了县令之位,日后定会步步高升。
想到姜兰茝这些日子口味不佳,每每见了气色不好,又让程寂观看一二。
程卓练走后,霍毅行偷偷问他:“是儿是女,可能看出眉目?”
“皇上也太抬举学生了!”
还未到姜兰茝寝宫,环珠便半路拦了他,“奴婢参见皇上!”
“环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皇后娘娘刚吩咐奴婢送了些东西给昭仪娘娘,听说她胃口不好,又喜酸,又吩咐御膳房做些味道独特有利于脾胃的膳食。”
听到这他心里不是滋味,有些日子没去看皇后了。想想两人浓情蜜意时,也得了两子,现在新人进了不少,冷落了他的皇后。
“摆驾凤梧宫,姜昭仪那就由你去看了,好歹你们也是一家人。”
程寂躬身相送,去见了这位贵人妹妹。
“姐夫?”
听到姜兰茝俯就他的身份,程寂不敢攀亲带故,行了大礼。
“娘娘折煞草民了,草民岂敢担得这句姐夫!”
姜兰茝伸出手,悻悻搭了帕子,“一家人何必见外,有劳了!”
程寂说实话是看不出病由,听说此前都是由徒弟一手安胎,可能与他有关。
“娘娘身体并无大碍,许是胎动扰了睡眠,心事重重不利于休养。”
“许是太担心姐姐了,盼着她快点回来呢。”
程寂一听忙安慰她:“雪时带兵打仗多年,即使有失策之时,也必不会大败,娘娘且放宽心,平安诞下皇子要紧!”
姜兰茝挺着隆起的小腹出来,禀退了左右,她的身材娇小,显得肚子更大了。
程寂见状低头准备退出里间,不敢直视来人。
“姐夫说得好轻松,若不是姐姐的功劳,我怎么会入宫,又怎么获取盛宠。”
程寂听出其中的埋怨,心里好不痛快。
“一切都是娘娘自己的造化!”
“造化?你说得好听,若我不姓姜,就没这待遇了。你与姐姐都去了西域,我那时孤立无援,母亲终究嫌弃小石头的出身……”
说着,她还流出几滴眼泪。
“娘娘慎言,宫里人多眼杂!”
“其实你不知道,我本有许多事想对姐姐说,眼下只能说与你听了。”
“草民洗耳恭听,若有机会定会代为转达!”
姜兰茝看了看手上的珠串,虽普通却好看,衬得她的手更白嫩。
犹豫一会才说:“姐夫定不知,皇上夜里唤我为‘雪时’吧?”
程寂如遭雷击般震慑在原地,他不会相信这等荒唐事!
“娘娘许是夜里多梦,虚实不分了!草民开些安神的药!”
“信与不信,姐夫该自己去想!”
说完这句,她慢悠悠走向床幔,程寂也离开了。
她的苦无人知晓,无人理解,现在说出来,心里都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