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辈分摆在那,可家里的事终究还是自己管,有些事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别越过雪时去。
盛宠只是一时的,当初与皇上琴瑟和谐的皇后娘娘也没能守住恩宠,两个皇子傍身,让人一度以为皇上不会再添新人。
姜家之所以走到现在,靠皇上的恩宠是不会长久的,雪时的功勋卓着,又蒙祖上余荫,谁会记得一个后宫妃子的名讳?
现在她风光无限,嫂子也跟着沾光,一时间沉浸在这种“皇亲国戚”的殊荣中也是在所难免,纵有傲慢之处,好高骛远也是人之常情,家和万事兴,斤斤计较反倒被误解成善妒。
京中往来贵人极多,既收了礼也该知晓它的来历价值,日后回礼不失了分寸。
秦宁这边回了屋,在姜浩杰跟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姜浩杰正算账呢,不堪其扰。“我说,你就不能到别处去转吗?”
秦宁听罢脸色大变,冲过去将他的算盘扫落在地。“算算算,就你那几个子儿还不够侯夫人送的一套翡翠茶具。”
姜浩杰叹着气,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完全不像原来的她。
“我说夫人,就算咱兰茝当上娘娘了,你也不必这么高调到处显摆吧?乐呵乐呵几天得了,你这成天出去陪这个赏花那个喝茶,全看府邸气不气派,门第高不高,心里也该有杆秤掂量掂量,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万一日后谁要是有什么把柄给皇上抓住了,咱们姜家也脱不了干系!”
“我说你啊……雪时这么一个将军,咱们女儿又是当娘娘的命,你就不能把自己倒腾得像样点,出门好歹人家也奉承些,难不成我跟你过够了穷日子,一辈子寄人篱下,还得关起门来放炮仗?”
这话说得姜浩杰不爱听了,好似住在将军府让她穷困潦倒半生,委屈了她!
“你说什么?过穷日子?是少你吃穿还是克扣你月钱?无论大哥在世还是雪时,都待我们不薄吧?你看看你这叫做的什么事,藏一堆东西,又往人家库里拿出来送人,慷他人之慨!”
秦宁气得拧他的耳朵,“好啊你,尽说我的不是,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近些日子也学别人夜不归宿,你谈生意怕是只找狐狸精去了!”
“说什么胡话呢!”这话他可不爱听,反手就抓了秦宁肘部。
“你别在这胡搅蛮缠,耽误我做正事。我好歹也做了许多生意,你娘家也扶持着,怎么就说我寄人篱下了?我是有了大哥提携才能富贵,许多人也都冲着将军府跟我做生意,可是你不能对我的努力视而不见!”
“雪时将生意都交给你的时候,三房做了那样的事,她现在竟还把掌家权交给芙蓉,明显就是看不起我们。现在兰茝出息了,可不能再受这些窝囊气!”
“我说……你在想什么呢?你又做了什么让雪时刮目相看了?你如今得了好处把姜家的恩惠忘了,净填了自个儿腰包,这时候不该想着有恩报恩吗?那些夫人小姐,表面上给你面子,实则也是见风使舵攀交情,兰茝若在宫中籍籍无名,谁还认识你啊?以后少出去张扬,别给姜家添麻烦了!”
“姜!浩!杰!”她咬牙切齿看着恨铁不成钢的男人,“跟着你受一辈子窝囊气,现在我儿子学业有成,中了秀才,女儿又是宫里的娘娘,侄女在边疆为国尽忠,我连骄傲的资格都没有吗?我凭什么要低调?”
姜浩杰跟她说不通,也懒得管。
“算了,我管不着你。只是府里的事毕竟给芙蓉管了,你也少给人添麻烦。你要什么直接同我说,别再去仓库拿东西!”
“你是不是脑袋装浆糊了?”说到这秦宁更上气不接下气,“你给不跟我给一个样吗?我赴宴,那代表的是姜家,如果雪时在家就不用给人送东西了吗?”
“那送东西能一样吗?收东西的成了你,出东西反倒成了她!雪时不大爱与人往来,你也长点心眼吧,谁的东西都接!”
秦宁才不管这些,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后悔当初跟了这样个男人,在府中不争不抢,遭人挤压。
但凡夫妻俩都精明点,当初也不会被老三算计。表面上看着府里和和气气,她一切都还记着呢。
等她回院里,胡管家已经将礼单拿回来了,基本上都打了钩,除了少数不够的,还需采买。
“算她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