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还没开口说话，小古就胆怯地低声问：“刚刚……那是……”

“你吓老子一跳！”老李在黑暗中扶着墙不停抚摸自己跌宕起伏的胸口，颇受了些惊吓。

老李进屋锁死了门，面孔阴沉，什么也不说。只让小古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他在门口地下以及窗台处，都洒了一些粗盐，然后擦完手吹促小古赶紧睡觉，明天再跟他说。

因为三更半夜说这个，能睡着？

老李一夜没睡，早上黑着个眼圈就起床整理今天要烧哪些尸体。

小古起床与他在食堂碰见后，老李才把昨天晚上看见的说出来。

小古一度咽不下东西，愣在那里如一根木头，“这不是人晚上该待的地方。”

“你还有没有上次来骗我们找尸体那个老头的电话？”

就这样，他们打电话给了钱一世，请求他们来帮忙。

……

……

现在，这里又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休息室里，周弘坐在冰凉的铁长椅上回想刚刚他们描述的经过。

钱一世在一旁安安静静画符，没人敢去打扰他。

“我想起来了，”周弘激动的大声说，可能注意到自己声音刚才过大，怕影响到钱老头，就平声问：“你们知不知道《六月雪》？又叫“窦娥冤”。

“是不是京剧？”老李清晰记得附在老王身上那个女鬼在身后时高唱过窦娥什么。

“不知道。”

里面主要说的是窦娥丈夫早丧，与孤苦无依的婆婆相依为命。那恶棍张驴儿父子突然一天强进她家，企图占夺她婆媳。张驴儿想使毒毒死蔡婆，却误毒死了其父，遂诬陷窦娥下狱，赶蔡婆离开家门。窦娥被枉判处斩时，立下誓愿：当此炎夏六月，降雪三尺，以证其冤。窦娥死后，果然天降大雪。

足以可见之怨气。

老李看了一眼时间：21：11。

周弘抬头与他们俩注视，说：“我以前在我兄弟奶奶家经常听到，会唱一些。”

“真的？？”钱一世立刻放下毛笔连忙走过来。

“你画你的符哦等会不够你就晓得了。”周弘数落他。

“你以为我画符像你这么慢？二十张全部画好了，你继续说你刚才说的。”

他们四个凑在一块开始讨论等会的计划。

……

……

天地，夜色浓重，树木蒙起了黑纱，影影绰绰的让人看不清楚，除了风吹树叶声时而发出的“哗哗”声，火葬场里还安静的如同一切都处于死亡当中。

这让昨天中邪的门卫王大爷不禁感受到一丝丝寒气亦或是阴冷之气，他葛优躺试的姿势让他很是怀疑现在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而更惊恐之处在于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右手牵着一条狗，双腿并笼站的很直；全身上下被黑暗笼罩，但可以确认的是，她应该是个盲人，因为她手上特有的拐杖暴露了她的身份。

“砰砰。”

“汪！”

女子敲了两下自动收缩门，身旁的“黑狗”也狂鸣一声。

老王听见外面有动静，也顾不了老李上午跟他交代的话了，从小床上坐起来心里暗骂：“哪里来的死狗！”

他气冲冲的走出门卫室，却看见一戴墨镜的长发女人呆呆站在门前，一动不动，老王心里觉得奇怪：大晚上戴个墨镜，要么脑子有病不好使，要么就是……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姑娘……”一阵刮来的风从他身上穿透而过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这风，好像就冲他来的，吹过之后就没有了。他冻的抖了一下，然后进去披了一件军大衣走出去又问：“你知不知道你来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