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文感受到轮椅停下,他睁开眼,顺着王然的目光看去,说:“走啊,站在这干甚?”
“我想回府里看看。”
“那就进去。”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的丞相府。”
忽然一阵风刮起,丞相府的门被吹得作响。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未再说话。
王然推着轮椅进入丞相府。他看着一砖一瓦,一花一木,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
“府里设施基本是按照原来百分之百复原。”陈睿文解释道。“还有,王姨和王叔,我已经放入灵堂了。”
王然没有说话,虽然第一次来这里,可还是轻车熟路的来到灵堂。
步入灵堂,便赫然看见那两人的墓牌。看不出王然的情绪,他只是烧了香,磕了头便出了灵堂,对着陈睿文轻轻说道,“谢谢。”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一路走回了房间。王然左右张望,未见有人,便关上了门。
“给我个解释。”他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陈睿文。
朝廷发生剧变,王府被灭,陈睿文摇身一变成了丞相,连高家军都归顺于陈睿文。这几天要不是御医房有眼线,他只好忍着疑问照顾陈睿文。
“很简单,还是你惹到了皇上。”陈睿文轻描淡写的说着。
王然皱着眉,他不理解陈睿文是何意思。
“可还记得谢顺死前对你说的话?”陈睿文离开轮椅,朝王然走去。
说了什么?王然自是记得那句“杀了慕中山”,至今他都不明白为何要执着于杀慕中山。当时的突如其来,让他无措,只顾着该怎么救谢顺,并无暇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没猜错,他应该不止一遍就告诉过你,要杀了慕中山。”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然打量着陈睿文。
“但凡你有杀慕中山这个动作,就不能引起皇上的疑心。”陈睿文并未回答,依旧自顾自说着。“可还记得姜成离私自拟圣旨,登基风波。”
“王叔作为姜成离一党的领头,即使王叔以死谢罪,可还是免不了皇上的疑心。紧接着就是你同慕中山的种种,本就让他心生嫉妒。可在这场战争中,你和慕中山的事再次激起怒意,他自然不可能放过你,以及王府。”
陈睿文补充道,“所以在你去上战场的,第二天王府就惨遭灭门。”
王然面色凝重,“所以你和谢顺早就知道?那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王姨死了,你能从战场上奔回来嘛?”陈睿文怒吼后,又慢慢恢复平静,“况且,谢顺也是个犟种,他执意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受不住。”
王然眼神黯淡,缓缓坐在凳子上。对于这个结果,确实是姜横能做出来的。王然只是埋怨自己还是不够机智,没能想到姜横的这一手。
“那你,又是怎么登上丞相之位?”王然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陈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