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略一沉思,便开口道:
“伯爷,上次在月港外的海战,我军在指挥上确实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如果作战计划可以更完善的话,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郑芝莞听罢,立马呵斥道:
“大胆!
施琅,你要知道,上次可是由大兄亲自带队指挥的。
我军虽有小挫,但实力尚存;你可不能妖言惑众!”
郑芝龙听了施琅的话,也本能的觉得不舒服。
但他更关心的还是结果,遂沉着脸问道:
“施琅,有什么话就直说。
上次的指挥,到底哪里有不妥?”
施琅此时已经将情商丢到姥姥家,侃侃而谈道:
“当时,我军以大鸟船孤军深入,加之正好赶上海水涨潮。
所以才会被风浪所阻,前后脱节,导致先头部队被对方轻易分割包围。
这一战,我们败得不冤!”
郑芝龙听罢,仔细在脑海中复盘了过程,还真像施琅分析的那般。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重新浮现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道:
“不错!
当初仓促应战,确实有不少考虑不周之处。
那你再说说,如果由你指挥,将要如何迎战!”
施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道:
“伯爷,如果由属下出战,不知您能调拨多少只战船供我指挥?”
郑芝龙略一沉思,给出了一个八十的数字。
施琅听罢,直接摇头道:
“伯爷,咱们现在是伺机跟水师决战。
这种逐次投入、逐次展开的添油战术,无异于主动送死。
唯有集中我郑氏的优势战舰,才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郑芝龙听罢,咬了咬牙道:
“好一个集中优势兵力。
如今,我郑氏能拿得出来的,只剩下鸟船150艘,乌尾船30艘!”
施琅听到这个规模,方才放下心,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那绝无问题。
如今,朝廷的水师盘踞在澎湖列岛周围。
职部的计划是:
将所有的鸟船分左、中、右三路,同时出击。
其中,中路50艘鸟船中宫直入,主攻水师的防守核心娘妈宫。
左路率鸟船50艘,攻击鸡笼屿和四角屿;同时,可与中路舰队互为犄角,形成合围之势。
剩下的右路带领战船50艘,攻击牛心湾。
除此之外,还请伯爷拨下一些小船作为预备队;船上装上火药,咱们伺机而动。
如果真到了战事不利之时,职部愿意亲率预备队冲撞敌舰,与他们同归于尽。
一句话:
职部虽无成功之完全把握,成仁之志甚坚!”
郑芝龙听罢,不由得把着施琅的臂,笑吟吟的赞道:
“好好好!
这番安排,足见你已成为我郑氏的一员帅才!
将战舰分为三路分割指挥,避免了之前因指挥臃肿导致的前后脱节问题。
同时,也能使我方舰队得以全面展开,实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加大了对方的防御压力!
最绝的还是预备队的设置。
我三路大军联合攻击,敌舰必乱;等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为预备队提供有利战机。”
郑芝豹也是听的热血沸腾,忙请命道:
“大兄,小弟愿意领一路船队!”
郑鸿逵也不甘人后,接着请命道:
“大兄,我也愿往!”
“好!
退潮时,敌舰极易搁浅。
到了那时候,就是他们葬身鱼腹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