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什么?”
揆一现在可没心情说笑,只想进入正题。
范佩西已经投靠了明朝水师,性命无忧,所以心情倒是颇为放松。
“揆一先生,打败荷兰舰队的并不是郑一官那个海盗;而是台湾对面的那个大陆政权,她叫大明!
罗舰长是大明水师中一支分舰队的指挥官。
换句话说,您并没有败在一个海盗之手。
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吗?”
揆一:“……”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
要知道,如果打败他的仅仅是明朝的一支分舰队,他实在无法想象,整支明朝海军的规模究竟得有多大!
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我的二副先生,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好消息?!
那么坏消息又是什么?”
“揆一先生,明朝对于敢侵略其领土、领海的国外势力,都视作冒犯了它的核心利益。
可想而知,战俘的命运肯定不会太好!
如今,阁下和其他战俘的生死全部操控于明军之手;更确切的说,是操控于明庭的实际掌控人——监国之手。
这个人是大明的话事人,是皇室公主的夫婿。
听说他非常强势。
阁下,你的生死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监国?难道是护国主?
二副先生,似乎你也成为了战俘,没必要这样幸灾乐祸吧?”
范佩西一脸骄傲的道:
“很荣幸的告诉阁下:
由于本人会汉语、荷兰语、英语、西班牙语和少量的葡萄牙语,已经被罗舰长聘任为翻译官。”
揆一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盯着范佩西,幽幽的道:
“看来,多学一门外语,关键时刻果然能救命。
其实,我也会英语、荷兰语、西班牙语和瑞典语!
你只不过多会了一门外语——汉语而已!”
范佩西一脸矜持的道:
“阁下,你误会了。
我现在的母语是汉语。
忘记告诉你了:
我已经光荣的加入明军,成为大明治下的一名百姓!”
“……”
揆一有些不屑的道:
“那么,尊敬的明军翻译官阁下,你这次来见我这个战俘,又有什么要吩咐的?”
说实话,揆一虽然语气不好,但其中羡慕嫉妒的成分占了大半。
原因很简单:
这个时代的欧洲,到处盛行着雇佣兵;他们属于拿钱办事的润人,根本没有归属感。
虽然揆一口口声声的说着“我们伟大的荷兰”,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个瑞典人。
想让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家国概念,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范佩西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的父亲虽然是荷兰的一个落魄小贵族,但他自小就生活在巴达维亚。
他对荷兰的归属感,就和自己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一样——根本没什么认同感。
“罗指挥官的舰队,正在向大员进发。
为了不造成无谓的流血冲突,他希望你可以出面,劝降城里的守军!”
揆一闻言,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负责大员岛防务的是托马斯少校。
他可是一个非常重视贵族荣誉的人:
名誉、礼仪、谦卑、坚毅、忠诚、骄傲、虔诚……没有了这些信仰,那一定比杀了他还令人难受!”
范佩西很是不屑的道:
“现在可不是中世纪,时代不需要一个唐·吉诃德式的滑稽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