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汤公子本不欲同这个癫狂的疯女人分说,可为了自家的清誉不受玷污,也为了一面之交赵怀公子说一句公道话。
当下开口道:“且慢!我乃平章政事(副丞相)袁谭之子袁汤,你这个婆子口出无状,本公子本不欲与你多说。
今日之事,本公子亲眼目睹,罪过不在赵怀公子身上。
他的伴当下手有些重,这个自有地方分说,可以到汴京府诉状,却容不得你等横加私刑。
大金国自有律法在,赵怀公子是御赐同进士的身份,可以见官不拜,岂容一介妇人横行不法。”
此言一出,提刀拿棒的豪奴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妄动了。
如果前面不知道尚且好说
现在知道面前这位公子身份贵重,是平章政事家中贵介公子,那可是大山一样的存在,高不可攀。
主家要捉拿的这赵怀一干人等,也是有身份的官人,哪里是奴才能够动得了的?
“你袁汤公子身份贵重,老身惹不起,刚刚老身说错了话,在这里给你赔罪。
今天的事情,断不可能善了。
袁汤公子请自去,骆府今日就不能招待了,改日定当上门赔罪。”
骆单氏还没有疯狂到无视平章政事的地步,她知道自己惹不起,立马态度谦卑的赔礼。
转过脸,骆单氏眼中的疯狂神色四溢,猖狂地喊道:“今天老身要为我儿出头,纵然犯了国法,老身愿一命偿之。
你等可速去,这是骆府私事,到时候不要溅了自己一身的血。”
“骆单氏,你可不要肆意妄为,累及家中旁人。”
“不劳袁汤公子教训,老身这几十年锦衣玉食也活的够了,正想看看现在的年轻俊杰有何能为。”
这是一个护犊子到了极处的女人,面对这个疯狂的老妇人,袁汤公子的招牌也不好使了,他正待再出言相劝。
旁边的赵怀伸手拦住了他,婉言说道:“赵怀多谢袁汤公子分说,你就不必为难了。
此事我自有道理,主人家不留客,你且自去罢。”
“贤弟,这……”
“你且自去,赵怀可不是泥捏纸塑的,不会由着她胡来,我等当有再会之日。”
“好吧!简直不可理喻。”
袁汤公子看赵怀身边的五个人都非寻常,估计区区几十个家仆,真的奈何不了他。
心中对这个疯女人烦乱之极,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三公子骆思贤讪笑着,见两方横眉怒目,没有一个人理睬自己,也觉得没趣。
跺跺脚带着胡昌离开了,胡昌一路走到尽头,依然频频回头探望。
凭着直觉胡昌知道,下面肯定有一场精彩的大戏可看,可惜这里是骆府而不是街头,由不得自己随意来去。
见到不相干的众人都离开了,赵怀目光中寒光闪露,冷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天的事情,来龙去脉你也知道。
赵怀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原不欲追究过甚,只惩首恶就行了。
谁知道你这蠢妇不但纵子行凶,还不依不饶的追上来,欲置我等于死地。
既然如此,就作一堆算了。”
骆单氏环顾左右,自己这边人多势重,占据着明显的优势。
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少年公子赵怀,侃侃而谈,脸上没有流露出一分的惧色,反而口出威胁。
想到自己儿子被打的牙齿脱落,到现在都没醒来,一副凄惨不堪的景象。
骆单氏禁不住气极而笑,眼神中戾气四溢,道:“老身管不了你是谁,敢动我儿思齐一根手指头,就要尔等合家性命来赔。”
说完,一挥手厉声喝道,“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打断他们的腿,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