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璧川道:“朱帮主倒是位爱茶之士,可我们今日并非来喝茶的。”
“那姜姑娘是?”
“朱帮主是个直爽之人,我就不妨开门见山说了,这位施先生并不想去金腾帮当什么长老,他志不在此,你就别强人所难了。”姜逼川说。
施长鹤在旁边附和地狂点头:“对,对,强扭的瓜不甜。”
朱淮舒却哈哈大笑起来:“姜姑娘,你有所不知,施先生可不能就这样与金腾帮一刀两断,他当年是与金腾帮立下了卖身契的,白纸黑字的在那,这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再说了,我也是赏识施先生的才华,才好生地请他回来。”
“卖身契?”姜璧川疑惑道。
“施先生当年为救妻儿,与金腾帮立下契约,下半辈子都为金腾帮效力。”朱淮舒说。
施长鹤一脸委屈,脸都皱在了一起:“当年是金腾帮绑了我一家妻儿老小,非要逼我加入他们,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在那卖身契约上按下手印的。我都是被逼无奈的。”
“施先生,你们上一辈的恩怨我管不了,不管你当初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你就是在那纸上签了字,我现在拿到的只是那一纸契约,至于你说的,虚虚实实,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那白纸黑字在这,施先生若想抵赖,官府自会还我金腾帮一个公道。”朱淮舒悠悠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朱帮主,虽然签订了契约,可你们前帮主不是也没强制要求施先生留在金腾帮吗,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呢?”姜璧川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莫非,朱帮主还不如你们前帮主大度?”
“姜姑娘,前帮主是什么想法我管不着,他大概并未看出施先生乃能人,竟让施先生流落在外,真是有眼无珠。如今金腾帮是我当家,我自然是会好好珍惜施先生,不会再让他像之前一样,一定会让他在金腾帮最大限度地发光发热。。”
姜璧川咬咬牙,不得不承认,朱淮舒这人说话真的是一套一套的,能够把黑的都说成白的,是非颠倒。
姜璧川冷漠地看着朱淮舒,她知道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同意放过施长鹤了,她也懒得和他再多费口舌。
“朱帮主,放好你手中那一纸契约,告辞。”
她说完便带着施长鹤要离去,未走两步,便听身后朱淮舒大喊一声:“来人!”
紧接着,从院子两边迅速地涌出来几十名黑衣人,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每人手中都拿着锋利的兵刃,把姜璧川和施长鹤两人团团围在中间。
“朱帮主,你这是何意?”姜璧川冷冷道。
朱淮舒笑笑:“姜姑娘,施先生,来都来了,这就着急走啊?”
“怎么,朱帮主不让我们走?”姜璧川缓缓地从手中的油纸伞里抽出一把剑来,那剑的刃如蝉翼一般薄,隐在阳光里,葱白的手指轻轻在那看不见的剑身上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众人才知这剑并非只有剑柄,心生凉意,皆后退了一小步。
“朱帮主,你有这个本事将我们留下吗?”
“含光剑?”朱淮舒也有一瞬的惊愕,但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姜姑娘,世上的宝剑不多,真正懂宝剑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利器之利,主要是人利,再好的剑,若到了一个不懂他的人手中,也不过是废铜烂铁而已,还不敌别人的一根木棍。所以姜姑娘,别以为拿一把宝剑就可以吓到我。”
姜璧川皱了皱眉:“上一次说我不懂含光剑的人已经死了。”
朱淮舒叹了口气:“姜姑娘,我不想为难你,只要将这老头留下,你随便走。你与这老头不过萍水相逢,为了他与我闹翻,与整个金腾帮为敌,不划算。”
“划不划算的,我心里自由衡量。”姜璧川持着剑冷冷道,“你就说放不放我们走吧?不放的话,我就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来!”
朱淮舒盯着她,缓缓道:“不放。既然好言相劝你不听,那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