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师太情知无法善了,于是把心一横,道:“好,姓关的,休要欺人大甚,接着!”
语落,双臂连挥,两柄残月斩再度出手。
残月斩出手后,也不管能否伤得了麻衣人,忽然一拍瞎姑左肩,低喝道:“向左边冲,快!”
左边是秦天祥和红石堡残余武士,早已被“残月斩”吓破了胆,突见光华又现,也弄不清楚那两柄奇形暗器会飞向什么方向,一声惊呼,纷纷倒退……
瞎姑一个旋身,往左边奔去。
谁知残月斩虽成弧形飞射,速度却十分快,只听麻衣人朗声道:“清辉映毫光,月残人断肠!”
吟声中,光华闪现,大悲师太发出的两柄残月斩立遭击落,剩下的一柄凌空斜飞,由背后直追而至。
瞎姑只觉肩上的大悲师太微微震动了一下,突然倒翻坠地,紧接着就听见公孙茵尖声大叫道:“师父……师父……”
等她停下来,反身抱起大悲师太,竟摸了一手鲜血,骇然大惊,急忙摇着大悲师太的身子呼唤道:“老菩萨,您受伤了么?”
大悲师太没有回应,一条人影却飞掠面到,低声道:“她已经死了,瞎姑,快把她身上的秘方奇药夺取出来,我拼全力助你脱身。”
说这话的竟是秦天祥。
这时,四周响起一阵沙沙脚步声,分明是红石堡武士围了上来。
瞎姑目不能见,耳朵却远比平常人灵敏,一探手,从大悲师太贴身处掏出一个精巧玉匣,同道:“秦堡主,你说的就是这个么?”
秦天祥眼一亮,大喜道:“不错,快些给我!”
瞎姑道:“我给了你。你真肯助我脱身?”
秦天祥急促道:“绝不食言,我宁愿牺牲全堡武土的性命,一定要掩护你脱身。”
瞎姑想也没想,一抖手,道:“好!拿去吧!”
那玉匣淩空飞起,冉冉落向秦天祥,似乎因瞎姑用力稍大,失去了准头,眼看将要飞过秦天祥头顶。
秦天祥惊喜交集,急忙探臂纵身,迎向玉匣……
然面,他要攫取玉匣,势须仰面伸手,胸腹下便不由自主暴露出来。
就在他身形欲起未起的刹那,突听双飞剑常洛叫道:“师父,当心……”
秦天祥陡生警惕,急想回手护身,却已经太迟了……
“砰”的一声,腹部要害上,结结实实挨了瞎姑一掌。
秦天祥连吭都没有吭出来,身子像断线纸鸢般飞起,落向两丈以外。
那玉匣在空中一个翻转,仍然落在瞎姑手中。
瞎姑一手竖掌当胸,一手托着玉匣,冷声说道:“灵丹秘方在这儿,谁还想要么?”
四周高手噤若寒蝉,谁也没敢答腔。
瞎姑白果眼连转,忽然叫道:“小师妹,你在哪里?”
公孙茵哽声道:“我……我……”
瞎姑道:“人死百事了,生前恩怨随风散,念在十余年抚育之情,你就不想过来拜别她老人家?”
公孙茵满面热泪,早巳泣不成声。
林元晖轻叹道:“孩子,爹跟你一块儿过去,无论怎么说,她总是咱们林家的恩人。”
皇甫轩道:“不错,咱们也理当同去行个礼。”
大伙儿拥着公孙茵,来到大悲师太伏尸之处,林元晖躬身施礼,公孙茵却抱尸大哭起来。
瞎姑白果眼中,也缓缓流出两行泪水,旁观群雄,莫不黯然。
皇甫轩紧随在林元晖父女身旁,心中虽然感到有些酸酸地,却丝毫投有放松戒备。
同时,他还注直到一件奇事……
那位用“残月斩”击毙大悲师太的麻衣人,也悄悄立在人丛外,黯然俯首,频频拭泪,似乎不胜悲苦。
瞎姑忽又大叫道:“皇甫大侠”
皇甫轩忙答遭:“不敢,在下就在这儿。”
瞎姑凄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得太远,你是不放心我,怕我会对林家父女下毒手,对么?”
皇甫轩笑笑,道:“这个……我不想否认,因为目前势情复杂,谁跟谁是朋友?谁跟谁是仇人?已经使人不大容易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