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他又猜错了,这不是北流觞。北流觞还在无痕石空间里,无痕未醒,他也没有打开空间,北流觞根本不可能出来。
但是他也发现这道意念跟北流觞很像,好似系出同门,只是其中的暴虐之气尤为突出。
他的眸色逐渐变深,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这是沧溟的意念,一定是她!
他极目四望,却仍未见沧溟的踪迹,又放空心神用心感受,依然察觉不到沧溟在哪里。他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不知沧溟到底在想什么,为何她不现身?
“沧落,沧溟渡劫已败,朕…”
天帝的声音在沧落的耳畔响起,他打断道:“金辉未死,沧溟也未死,现在言败还为时过早。”
天帝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只是我得提醒你,就算沧溟渡劫成功,但你们放出了金辉,致使天界众生…”
“所有的过,我一人承担。”沧落再一次打断道。
天帝再无回声,又过了不知多久,但听他又是一声叹息,这声叹息跟万年之前沧溟未登上界时何其相似。
沧落又何曾不知他的意思,只是这都是他欠沧溟的,他得还。他从不拖欠任何人,可他却欠了最不愿意相欠的人万年之久。
这一次,他一定要还给她,还给她之后便两不相欠了。
“还想往哪里逃?”金辉一声怒喝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朝下一看,只见申屠竟然已被逼到了莲河边上。
莲河鸟不能飞鱼不能游,就算是神君也不能从此泅渡,更何况只剩一丝残念的申屠。到了莲河边上他便不得不停下来,这波光潋滟的河水好看极了,好像洒了一把碎金子在水面上,只是往日里遍布的黑莲此时已经没了。
“原来你是在选埋骨之地,不错不错。”金辉声到人到,申屠吓得一哆嗦,差点一脚插进莲河里。
“选好了?不跑了?”
申屠他只剩下这一丝神识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盯着金辉道:“你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
“当然,你当年也没打算放过我。”
“当年杀你的是沧落,不是我!”申屠急急争辩着,也不管这话会不会被沧落听了去。
“可却是你下的命令。诛灭堕仙,匡扶正义。多大的口气,你的正义在何处?”
“我我…”申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辩驳之词,金辉见他这个样子便觉厌烦,长剑一挺道:“这一次,你再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