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镇竹林深处,此刻,覆了雪的小路上响起了阵阵急乱的脚步声,遥望过去,是三个人在赶路。
凄厉的叫喊声突然停下,躲在角落的一个婢女狐疑地张开捂脸的手指,眼里的害怕霎时换上惊呆,她看到了什么?
洛肴宁的床边,赫然站着一个男子,两鬓的青丝以剔透玉钗束于头顶,额耳处的发丝自然随意地自脸颊与耳边垂落,余下秀发顺滑至腰部,宽大拖地的镶边长袍飘逸盈盈,内着一身素净白衣,腰间系以墨蓝白玉勒帛,再往上,棱角分明的侧脸亦柔亦刚,俊逸刚毅,高挺的鼻梁高一分低一分都是败笔,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皮肤,真正的白皙光滑无瑕,在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人,光从侧面看去,这人已经是仙气十足,散发出的气息亲和且尊贵。
这男人,是上天最杰出的作物。
这样美的男子,已经足以让婢女抽气,更别提他伸手覆在洛肴宁脸上发出的白气,婢女早已呆若木鸡。
见到那人,李太医也被震惊住了,虽然已经早有准备,可亲眼看到这张与三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脸,这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激动,他稳了稳心神,便谦恭道“见过师父。”
后面的童子急忙跟着说“见过师祖。”
“带他们出去。”
“是。”
所有人恭敬退出了房间,却无人能从刚才的震惊中抽离出来,就连李太医,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医术,师父也没有教给过他,心底的疑问越发浓重,师父,你到底是何人?
古祺圳与沐离方在前线屡战屡胜的消息让沐罗骁喜不自胜,瞧这金丝雀已经长了一圈,她已经可以开始倒数日子啦,就在她美滋滋地招呼着九儿等人一起在院子烧烤之际,城内的绯红酒楼雅间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古御阳不停地转着手上的酒杯,半信半疑的眸光再次瞟了一眼对面的人。
“二殿下无需多虑,臣所言句句是真,这未来的天子,就是二殿下您。”
赵长云懒散的声音却拍着古御阳的马屁,让对方立即现出按耐不住的欣喜,他浅酌了一口酒,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上钩了。
古御阳虽说信了八九分,但想起太傅嘱咐自己的话,还是谨慎说道他“父皇是何等的人物,诏书内容岂会外露?”
闻言,赵长云哈哈笑了几声,“之前进宫小酌,皇上微醉之刻说漏了嘴,这消息臣也是无意得知,本不想提前告诉殿下,谁知这流言四起,这不,臣怕引起殿下不必要的担心,才多此一举,若是殿下觉得不妥,还请殿下当做没有听过。”
说完,两手抱拳向古御阳表了表“敬意”。
“这”
古御阳沉思片刻,心想着这赵长云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再说,骗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如此一想,便豁然开朗,忙举杯感谢赵长云的心思贴心。
没想到赵长云立马动身行跪拜之礼,“臣惶恐,怎配得皇上言谢!”
如此,古御阳更是洋洋自得,小心情美得已经忘了如今的皇帝是谁。
“平身,赵爱卿,平身。”
他得意过头,完全没看到赵长云眼底里的得逞。
两人刚碰过杯,厢房门外突然响起了突突的脚步声,紧接着,冷鹰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殿下,将军,宫里出事了,大皇子逼宫。”
“什么!”
古御阳拍案惊起,赵长云也是一脸意想不到。
“如此一来,皇上岂不惊险?”